陳靜慢慢地有了感覺,她問龔弓:愛我嗎?
龔弓說: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陳靜說:回答我,愛我嗎?
龔弓說:不愛你還能跟你這樣?
陳靜說:男人跟*也能這樣。
龔弓笑了。
陳靜說:“你還沒回答我呢。”
龔弓說:我回答過了。
陳靜說:我要你正面回答。
龔弓說:別說話!*專家說,在床上只能有聲不能有詞。
陳靜好奇地問:什麼聲?
龔弓說:呻吟聲。
陳靜說:呸,貓才有聲呢!
龔弓說:陳靜,你就不好在太穩重太端莊了!
陳靜說:難道不好?
龔弓說:那要看在什麼場合。女人在床上還是浪點好。
陳靜說:我浪不起來。
龔弓說:別說話了,剛上來點感覺又跑了!
五子拜壽
在母親做壽的前一天,陳靜兩口子犯起了難,不知道送什麼壽禮好。陳紅本來說好要還他們錢的,早晨又打來電話說還得過幾天。這段時間,她酒、煙、空調冰箱什麼都幫人推銷,但錢還沒到手。頭一天陳靜叫龔弓去借錢,龔弓幾次鼓足勇氣,到了人前,卻張不開口。人家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他更窘得要命。語文老師劉希禮當面嘲笑龔弓,說,龔文豪今天是怎麼了,巡禮還是慰問啊?劉希禮是個有名的無才無德有狠的主兒,他平常就對龔弓的斯文假曰看不慣,在人前人後說了龔弓不少壞話,說不叫的狗才會真咬人,說老實鬼蠍子腚,毒著呢,說龔弓這種不吭不響的主兒最會幹周正事情,他所說的周正事情指的是男盜女娼偷雞摸狗外遇*,還說龔弓寫的那些爛文章只配用來擦屁股,其實他從來沒有讀過龔弓的文章,學校裡的語文老師大多不讀教材教參以外的書,他們對於龔弓孜孜矻矻地爬格子很是覺得迂腐。
陳靜看龔弓空手而歸,說道:你怎麼這麼沒用?連錢都借不到。百無一用是書生,你可真是被說著了。龔弓聽得臉熱,他說,我沒用,你去借吧。陳靜說,哪個男人會叫自己的女人去借錢?虧你說得出口!看看我們學校的女老師,哪個小日子不過得滋滋潤潤的!她們有幾個是要用自己的工資養家餬口的?她們掙的錢除了買衣服就是零花,人穿得好,臉上也美滋滋的,誰像我,天天為生計發愁。我要是張口向她們借錢,還不被笑話死,以後誰還拿正眼瞧我!
龔弓軟了聲氣說:別說了,都怪我不好。唉,現在看來,你媽是英明的,你真不該嫁給我。要是你像那些女老師一樣,找物件只盯著公務員、老闆,對男老師概不考慮,也不會受這樣的苦。
龔弓連連嘆了幾口氣,陳靜看他一臉愁苦的樣子,心裡又生出不忍,暗暗自責道,我何苦說那些話惹他自怨自艾,愁壞了他的身子連看病錢都沒有。
陳靜搭了一隻手在龔弓肩上,龔弓看她一眼,心裡明白陳靜的心思,他苦笑了一聲,說你也不必安慰我,你跟著我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我也覺得自己不像個男人,可是也不知如何改變。聽人說,國家要給老師漲工資了,只要漲了就好了!
陳靜說:“你倒相信這個!我是不信的。年年都唱漲工資,年年都是隻打雷不下雨。公務員漲工資倒是從來不唱,悶聲不吭的就翻了幾倍!教師的工資還沒漲一分,大報小報的就登出來了,鬧得全世界都以為教師過上好日子了。”她想起劉希禮的一個比喻。劉希禮說教師漲工資好比便秘患者拉屎,感覺有便意就是拉不出來,好不容易洶洶湧來了,結果卻只是放出個響屁!
龔弓說:“國家也有國家的難處,教師的隊伍太龐大了,真要照他們說的不低於公務員水平,那得要多少錢呀!平心而論,教師也不錯了,想想那些下崗工人,真不知他們的日子怎麼過的!還有那些農民工,背井離鄉的進城做苦力,卻拿不到錢,被逼得跳樓,城裡人還說是作秀。龔箭幹了半年了,領到的工錢連給孩子買奶粉都不夠!
晚上,陳紅來了,送來了二百塊錢。陳紅說:給你添點,把這個場子應付過去。反正老媽也不指望你出多少大禮。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天,兄弟姊妹五個拖家帶眷都集中到了父母家。
陳靜母親特意到理髮店做了頭髮,上了髮油。她年輕時是個有名的大美人,衣著打扮引領潮流。結婚後,有了孩子,打扮得也絲毫不比那些大姑娘遜色。幸虧陳靜祖父經常賙濟兒子家生活,五個小孩才沒有被餓肚子。陳靜的祖父曾做過國民黨軍官,投誠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