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風等女都圍了過來。
瓔珞細心,發現剛才射中黑衣人的暗器並非趙子儀發出的,而是從對面牆頭射來的,好像有人專門在那等著,等藏身在暗處的刺客暴露行跡後,才出手。她隱隱猜到是趙九,但見梁心銘和趙子儀不提,也裝作不知道。
梁心銘看著地上縮成一團的刺客。
丁丁笑道:“大人神機妙算,又抓到一個。”
其他人也紛紛奉承梁心銘算無遺策。
原來,這“忘乎所以”的慶功宴是梁心銘故意為之,計中計,吸引那尚未露面的刺客,如果有的話。
梁心銘正色道:“錯!不是本官厲害,是他太蠢!若你們因此得意忘形,以為對手都是這流貨色,到時丟了性命就可悲了。有些狡詐厲害的狐狸,防不勝防,豈能被這麼簡單的計中計糊弄,輕易送上門來……”
她很怕這些孩子驕傲自滿,因此嚴厲告誡他們,切不可大意,卻忘了那被她評價“太蠢”的刺客就躺在腳下。那刺客中了趙九的暗器,強行壓制著傷勢,裝硬氣呢,聽了她的話,再壓不住,一口老血噴出來,然後暈過去了。
梁心銘詫異問:“這怎麼了?”忙對東方傾墨道:“前輩快給他瞧瞧。本官還沒開始審問呢。”
東方傾墨沒好氣道:“還審什麼,被你活活氣死了!”
梁心銘這才明白,笑道:“本官不過實話實說,喝著酒、吹著樂,還拿了一個漏網之魚,不是他蠢是什麼?”
這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眾人都笑得前仰後合。
少年們吃飽喝足了,精力旺盛沒處使,便催著梁心銘審問四個人犯,問問是何方神聖跟大人過不去。
丁丁把雙手關節掰得“啪啪”響,道:“大人,這次讓小的來,保管把他祖宗八代的事都掏出來!”
梁心銘道:“時間緊急,本官可沒空跟他們耗!”說罷轉身對東方傾墨道:“請前輩給他們都診斷一番。”
東方傾墨詫異道:“幫他們診脈?”
梁心銘點頭道:“不錯。”
東方傾墨道:“大人想看什麼?”
他才不信梁心銘這麼好心。
梁心銘湊近他,低聲說了兩句話。
東方傾墨點頭,在桌旁坐下,順著痣毛道:“把人犯帶上來!”那氣勢,倒像他在審案一樣。
於是,幾個黑衣人都被拖了出來。
東方傾墨挨個替他們看診。
診脈完,還寫脈案呢。
眾人就聽他道:此人目光淫*邪,眼白髮黃,眼底帶青,縱慾過度;此人目赤紅,脈弦而數,肝邪上逆,肝火亢勝;此人陰陽調和,五臟安寧……
大家聽得納悶,不知他弄什麼玄虛。
全部診罷,梁心銘道:“開方吧。”
東方傾墨嘴角抽了抽,怎麼開?
梁心銘又湊近他,吩咐了兩句。
東方傾墨跟看怪物一樣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地低頭開起方子來,開好了,讓丁丁去他醫館抓藥來煎。
這下,幾個人犯也都懵了,梁心銘絕對是他們見過的最讓人捉摸不透的官兒,這又要怎麼對付他們呢?
半個時辰後,第一個“縱慾過度”的人犯被灌了一碗藥,他的藥方內含有曼陀羅等可致幻覺的藥物,然後被帶去上房受審,主審者,櫻桃!
沒錯,就是五玫瑰之首的小櫻桃。
廳堂上放著四扇大屏風,梁心銘坐在屏風後,綠風等女都站在她身邊,見那刺客來了,都小聲催櫻桃“快去”。
櫻桃捏著衣帶走出來,怯生生的如同受驚的小鹿,純淨的雙眼滿含警惕,腳步往前,身子卻向後作出隨時逃跑的架勢,朝著那漢子走過去。
那漢子看見她,眼都直了。
櫻桃見他野獸一樣的目光,又怕又羞,哆嗦道:“你……你是壞人。你殺了大大大……大人?”
漢子微楞,他心深處是想殺了梁心銘立功的,聽眼前這小丫頭一說,似乎自己確實將梁心銘給殺了,不由笑道:“小丫頭,別怕!沒了大人,不還有大爺呢。從此你就跟著本大爺,吃香喝辣,大爺保你享福一輩子。”
櫻桃怒道:“欽差大人不會放過你的!”
漢子想了想,才想起來欽差就是王亨,哈哈一笑道:“你說王亨哪?他又不知道是誰殺了梁心銘。他都自身難保呢。哼,得罪了左相,還想好過!”
櫻桃急問:“是左相派你來的?”
漢子狂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