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都看向他。
卿陌道:“王大人說了,任何人不得打攪。若他覺得狗討嫌,自會趕它們上來。你們下去了,才是打攪呢。”
一安和姚都覺得有道理,也就不理會了。不過為了慎重,一安還是將情況告訴了東方傾墨。
東方傾墨聽後躊躇:這時候,王亨和梁心銘怕是正在緊要關頭,他可不敢下去打攪,王亨會殺了他的。
那兩狗會不會打攪他們呢?
老閻王覺得事情有些玄。
想想看,墨雲乍見少爺和少奶奶抱在一塊,也湊過去要抱抱、要順毛以前他們小兩口常這麼帶狗玩的王亨會是什麼反應?驚嚇、驚恐、驚怒?還有馨兒,圓房時被狗圍觀,梁大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哎喲,老閻王不敢想了。
畫面太驚悚了!!!
唉,這可如何是好?
思來想去,東方傾墨決定,還是聽天由命吧,若墨雲太沒眼色,攪了少爺和少奶奶的圓房,那也是它咎由自取。作為一條狗,首先就要會看主人眼色;墨雲不懂眼色,觸怒了主人,怪得誰來?嗯,有一個人該負責任,就是守在洞口的一安,沒看好狗,挨板子是一定的了。
東方傾墨同情地看了一安一眼,道:“不用理會,讓大人自行處置吧,若嫌棄那狗,會趕它上來的。”
一安被老閻王看得莫名其妙,總覺他的眼神很不對。他很謹慎,於是又側耳傾聽了一會,聽那狗沒叫了,想必是被王亨給喝住了,暗自慶幸沒冒冒失失地闖下去,不然狗沒被罵,他肯定要被大爺罵一頓。
再說洞內,情況很詭異。
墨雲一下去便發現不對:第一,曾被孟清泉用香料荼毒過的它又聞見了熟悉討厭的香氣;第二,它嗅到了小少奶奶的氣息,再一瞧,少爺也在,頓時忠犬大聲狂吠示警。
它一叫,藍妞跟著叫。
王亨如東方傾墨所預料的,驚出一聲冷汗,氣得七竅生煙,轉頭壓低聲音怒喝道:“閉嘴!”
墨雲頓了下,又叫。它著急啊,催少爺和少奶奶趕緊離開這裡,這裡有危險,它有慘痛的經歷。
梁心銘昏昏然間,聽見狗叫,脫口道:“墨雲!”
王亨臉色更難看了,這時候媳婦叫狗,他能高興嗎?他無法跟一條狗置氣,心裡將一安大卸八塊,準備上去後打這小子二十……不,五十板子,看他還敢怠忽職守。
墨雲身為忠犬,當然會看人眼色,見王亨瞪自己的目光殺氣騰騰,往後縮了縮,不敢叫了,也不敢靠近他們。原地打了幾個轉,它跑向那一排菜罈子,使勁嗅,尋找危險來源。
找著找著,兩狗都不對了。
雖然洞口敞開的,那香氣一時也散不盡,但讓兩隻狗中招足夠了。於是,墨雲“心猿意馬”起來,原本為主人盡忠的,忽然沒心情了,把注意力轉到藍妞身上。
猿糞掉下來,砸中了兩隻狗!
墨雲和藍妞順利結為夫妻。
王亨看得一肚子怒火:這倆畜生去哪個野地裡不好辦事,非跟本官待在一起,這也太噁心爺了!
他不願意讓兩狗待在這煞風景,草草結束第一輪戰鬥,小心扶梁心銘躺好,柔聲道:“我就來!”然後隨手撈了件外衣披上,抓起寶劍,殺氣騰騰地奔狗來了。
“出去!”
他抽出寒光閃閃的寶劍指著狗。
墨雲脊背一寒,毛髮聳立,驚恐地看著王亨,狗眼中除了害怕還有迷茫它現在也頭暈呢,腦子不好使。
它是本能覺得發寒。
王亨拿的是天子劍!
平日出行時,天子劍被龍禁衛捧著,一旦歇下來,就歸王亨掌管了,沒道理讓下屬一直掌管。倘或拿去亂用還得了?所以,剛才王亨傳令下去,讓眾人守衛洞口,天子劍便被姚送下來了,放在身邊。
他急切間找不到東西趕狗,便抓了天子劍在手,拔出來威脅這膽大包天的狗。也許是天子劍天威太過,也許是煞氣太甚,總之王亨一拔劍,墨雲便如芒刺在背。
它再待不下去了,和藍妞先後往通道口奔去。
趕走了狗,王亨不再生氣,眼下最重要的是為梁心銘解毒。不,是和馨兒圓房,不能讓這些不愉快的事攪擾。
他回到梁心銘身邊,將寶劍歸鞘,放在一邊,重新摟了梁心銘,見她目光迷離地看著自己,輕聲叫:“馨兒!”
梁心銘凝視著他,眼神幽深。
王亨遲疑地又叫“馨兒?”
梁心銘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