攏,見床前站著一大群人,黃小龍入目心顫,因為除了張氏兄弟二人外,其餘十多人俱都穿
著青風幫的號衣,這怎能不使黃小龍驚得魂飛魄散呢?
忽聽張斯風開口說道:“金兄……啊!不對,應該稱你黃小俠,能一手擊傷本幫五位壇
主的黃小俠,能與宇內四奇南前輩,擊戰數百合的黃小俠,想不到黃小俠今天會在我這小小
的分堂上栽了跟斗,黃小俠,你知道那位在楊柳店受你恩惠的是什麼人嗎?
他就是本幫的黑旗壇壇主黎廣胡,五位壇主中算他年歲最輕,也數他武藝最高,但他也
只一招就被你震倒瓦面,傷得最重,你不認識他,他可認得你,他本想回山搬請師父出頭報
復的,誰想到得楊柳店時傷痛復發,不能走動。
黃小俠,我們可沒有能耐將你制住,是你自已將藥物從楊柳店帶來的,這種藥名為“滴
血穿腸”,本幫幫主所有,五旗壇主各得一份,外敷可以拔毒生肌,任何劇毒均有靈效,內
服則鑽骨附脛,通體痠軟,真氣散失,不得幫主獨門解藥,你將終身殘廢,再告訴你一點,
切忌提氣運功,不可破皮出血,至要至要。
老朽身為分堂執事,實乃受命而行,如今欲將你送返武昌總壇,望你沿途只聽命而行,
決不虧待於你。”
說完將身側開,右手一揮,那十數名幫眾,立即走前兩位,將黃小龍架起,往室外走去。
黃小龍聽張斯風說話,越聽越膽寒,越聽心越痛,自己江湖經驗閱歷,到底差得太多啦!
人家也只是用藥將己制住,如若一刀將自己殺了,黃小龍在陰曹裡,還是個糊塗鬼呢?
小龍本想將張斯風臭罵一頓,可是還沒開口,就覺五臟翻滾,連氣也沒法生了,只得作
罷,悶聲不響的任由他們攙抱著走。
二門上,一輛掩避得嚴不透風的雙轅大馬車,後面隨著八匹駿馬,緩緩的行出街上,走
出了城,一出城門,立即鞭風疾嘯,怒馬狂馳。
黃小龍身子痠軟,可是在車上卻並不痛苦,因為車廂裡墊得厚厚的,軟綿綿的,一跳跳
的反而舒服十分。
車廂裡,張斯雨陪坐一側,可是他卻不講話,空氣就顯得異常沉悶,黃小龍在這種環境
之下,無可奈何只得閉眼養神,但是他再也不敢提氣行功了。
打尖用膳,黃小龍都沒離開車廂,然而張斯雨招待得確是殷勤,只是用膳完畢,不作稍
歇,立即起程。
天色已然入夜,跑了一整天,他們也沒休息,黃小龍睡了一天,精神好得多了,但是那
眼睛閉後復開的朦朧昏花,卻是—點沒改,這使黃小龍痛苦萬分。
事實他那知道,這“滴血穿腸”厲害非常,不是他內功深湛,眼睛曾繹過“涼山陰液”
滌洗,他如今早變成瞎子了。
倏然,一陣風過,車簾揭起,一個人頭伸了進來。張斯雨一聲暴喝,鐵掌猛推,“嘭!”
聲一響,人影不見,車簾被震飛出數丈遠。
跟著,車子匆遽的停下了,八匹駿馬在車前車後亂轉,如臨大敵般的相互問訊,面色恐
懼萬分。
張斯雨挺立車門,緊張萬分的道:“傅良成!你見著什麼啦?大驚小怪的!”事實上他自
己就膽戰心跳。
那人影,來如風,去如電,張斯雨人隨掌出,連一點影子都沒瞄著。驀然,一聲冷笑傳
來,更增加了這緊張的氣氛。
那八人中一個魁梧漢子催馬行近車旁,答道:“回副堂主話,方才一陣陰風吹過,我們
每人的肩上都似被什麼踏了一下,就像個幽鬼似的影子。被風一吹就散了。而我們每個人就
有一條手臂抬不起來,不是左臂就是右臂。”
張斯雨一聽,心頭更驚,立即喝道:“傅良成,別自亂陣腳自嚇自,什麼事有我張……”
話沒說完,一顆暗器對嘴射到,張斯雨連忙停聲揮掌拍飛暗器,嘿嘿冷笑道:“我只道
是江湖什麼異人,武林高手,原來也只不過是只憑輕功暗器的下三流人物,有種的何不出來
與你張爺爺較量較量。”
張斯雨話聲剛落,又是一聲尖厲冷笑,這次冷笑較前次更冷,冷得張斯雨渾身汗毛直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