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從這窗了躍出,不過,我通知你的原因,仍然是想告訴你,不要去的好……”說到這,
黃小龍倏然駢指點了侯麗珠的麻穴。
這一手,快比閃電,疾越勁風,別說侯麗珠根本未加預防,就算事先有備,她也閃躲不
開。
侯麗珠全身一麻,雙足一軟,就要坐到地下去,黃小龍連忙將她攙扶住,將她抱回臥室,
放回床上,因為這只是點了麻穴,知覺未失,所以黃小龍在服侍她躺平睡好後,又再說道:
“姐姐,你的心小龍永遠感激不盡只是今夜實在太危險了,我不忍心叫你去為我冒險,反過
來說,你去了,一旦遇險,那就不是幫助我,反而妨礙我了,所以我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希望你能體會得到,原諒我!時間已經不早,我該走了,現在我再幫助你睡個好覺,願你能
有個甜美的夢。”
話完,小龍就點了她的睡穴,這穴小龍點得很有分寸,只需過三個時辰,就會自動解除,
那意思是,小龍此去,不管回與不回,在天亮前,她就會自動地甦醒過來,無需別人替他解
除穴道。
小龍點了她的睡穴後,看著她合上眼皮,眼角滾下兩點亮如珍珠的眼淚,心情更為激動,
可是他不能想,也不敢想,他身上所揹負的情債太多了,他必須一一清了,該討的討,該還
的還,他已沒有閒情再想別的,如若說有,那就是唯一純潔可愛的苗族少女金燕,他共患難
的小妻子,依然不時的在他心版上盤旋著。
小龍躍出窗外,回手帶好窗子,將事先備妥的黑巾扯上,矇住臉形然後穿身上房,略一
打量,即朝小銅神日間所說的方向,飛身從上。兩個起落,已越過十數間民房,倏的靜夜裡
傳來一聲輕喚:“小爺爺!”小龍聞聲止步,飄身落下一條小巷裡。
小龍身形落地,小銅神就迎面走來,十分匆遽地說道:“小爺爺,你要夜行衣,我就知
你今夜必有所為,不過據方才得報,青風幫幫主率領紅藍白三旗壇主,以及陰陽二老怪率領
兩位壇主,十數名高手,在入夜時已然歸來,小爺爺此去,是否有所不便?……”
小龍聽了,雖然也微感愕然,但他仍堅毅地說道:“小銅神,我此去,自有我的主意,
你們千萬別來自惹麻煩,我自信,打不過逃總逃得了,我並不是什麼有名氣的人,也不怕丟
臉,只是窮家幫目前是最危難的時期,幫主黑大哥受傷一去,渺無音訊,你雖是暫行代理,
可也是一幫之主,萬事多加考慮,謹慎行事,不可懞懂胡來,時已不早,暫行別過。”
語畢,也不等小銅神表示意見,只一晃肩,就去得沒了影子。
此刻,在青風幫總壇大廳之上,擺了數桌宴席,在廳中上首一席坐的除了一個四十來歲
的精壯漢子外,餘者均是帶須老頭,白鬚黑鬚灰白鬚全有,上首坐的一位是這一席中形態最
怪的一個老頭,寬嘴塌鼻樑,一對豬眼,細眯成縫,兩道細眉,橫掃入鬢,額頭特別寬大,
佔了臉長的一半,白髮依稀可以數得清,嘴下一把山羊鬍子也同樣少得可憐,臉上皺皮更是
深紋畢露,最礙眼還是頸子上長了個大肉球,吊在顎下一幌幌的,實在不大雅觀。
可是誰又想得到,他這樣一個怪老頭,在威震大江南北的青風幫的筵席上,坐了首席之
地?
更怪的是,他右手喝酒吃菜,左手還捧著一本線裝書,嘴在動,眼睛在看,鼻子還一直
在唔唔的哼著,耳朵呢?耳朵也沒閒著……因為這一刻,他倏的雙眼一瞪,眯起來像一條縫,
睜開來卻有銅鈴般大,眼內神光冷電般的一掃,離開了線裝書,說道,“震天,派人瞧瞧,
房上來了什麼人?”
這可非比等閒,廳裡數十人喝酒喧鬧,他還在“吃”“喝”“看”“哼”依然能聽到房
上來了人……
毒純陽姚震天一聽,氣得臉色倏變,恨恨的“哼”了一聲,說道:“五旗壇主速出攔截
搜查,探知是有心前來搗蛋的,一律格殺勿論。”
怪老頭一聽毒純陽如此氣憤發令,不禁細眉緊皺,可是嘴裡卻沒說話,依然閒散的喝酒
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