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位風塵異人戲耍得不亦樂乎,那老叫化子正是跟黃小龍走在一道,其後碧搖島招親比武
盛會,他也帶著三十二個小叫化前往參加,看來毒純陽姚震天所言不虛。暗忖:“這些傢伙
既是有所為而來,我何不將機就計,用以消滅敵人。……”
想到這裡,立即掀髯哈哈一笑道:“姚兄千里傳警,盛情可感,大喇嘛紆尊就駕,尤屬
難得,此地非談話之所,請人敝教總壇共商對策。”
言訖,作了個肅客姿勢,向那矮樹叢行去。
不消半刻,賓主們皆已一去無蹤。
在朦朧月色下,只勝下臭蛤螟和癩貓子兩人。
躲在樹枝上的黃小龍,心中暗暗叫苦。
心想:“單是一個白衫教總壇,就不容易應付,如今又多了青風幫的幫主毒純陽姚震天,
書怪南子,陰陽二怪,長川秀士諸葛青。清宮衛士大喇嘛瑞巴丹,雷文,雷武,天雷掌孫克
新,陰不爪閻悽等十餘名武林一流高手,要想混入救出金燕,豈是易事?”
他仰首從枝葉間望著浮雲堆中的下弦月,輕微地嘆息一聲。
誰知嘆聲未已,又是一聲馬嘶,—個錦服少年,跨著一匹黑色寶馬,向樹下馳來,那正
是鐵貝勒賜與自己的墨駒,怎會在此地出現,這不由他不吃一驚。
原來,黃小龍三月三門赴碧瑤島比武招親盛會,為了渡海乘船,遂將這匹寶馬交與酒仙
長耳哥哥給丐幫暫時保管,想不到會在保定出現?
他此時已無暇深思,趁墨駒狂奔亂跳,身形一幌,便匿身馬腹。
說來也怪,那墨駒本來傲傲不馴,白黃小龍以絕妙輕功藏匿腹下,便不再跳躍。
跨在馬背上的哈穆兒,此時已是滿身大汗,一見墨駒狀甚馴服,還以為是自己降伏之功。
他拭了一下額上的汗珠,滿面堆歡地騎著墨駒走向那叢矮樹,對臭蛤螟癩貓子二人看都
沒有看一眼。
誰也看不出那叢矮樹,便是通達白石堡的秘徑。
這條秘徑在經過九曲九折之後,便抵達一處山谷,谷中高聳著一座巍峨的建築物。
少教主哈穆兒將墨駒交與一位親信教徒,牽入後廊,嚴囑善加飼養,自己則向堡中內室
走去。
他前腳一走,暗陬處倏地閃出一條黑影,鶴行鷺伏,朝那燈燭輝煌的大廳行去。
這人不消說,定是少俠黃小龍。
他很想偷聽一下,這些魔頭,究竟在打些什麼鬼主意。
旋又一想:“燕妹九陰功甫愈,不知白衫教主可曾向她暗施毒手?還是救人要緊!”
如斯一想,便立即停止前進。
暗忖:“偌大一座“白石堡”,不知燕妹被置身何處,豈是輕易尋得?”
正感為難之際,忽見少教主哈穆兒折轉,自言自語說道:“我何不將這匹寶馬,贈送給
金燕,也許她一高興,就不再拒絕我的婚事!”
言訖,向左面一條迴廊行去。
黃小龍強捺胸中怒意,施展人皮寶衣上的“化影如煙”輕功,不帶絲毫衣袂破風之聲,
尾隨著白衫教少教主哈穆兒,一連越過兩重大廳,進入“藏嬌閣”之際。
陡地面前響起一縷嘔嘔怪笑,向著哈穆兒責備道:“蠢兒,想不到爾竟是這樣糊塗……”
塗字來落,身形一幌,舉起兩隻瑩自如玉的手爪,向著黃小龍抓來。
手指未到,便感勁力狂湧,一陣寒風掠過胸前。
黃小龍不虞變生突然,心中一凜,幌肩疾射,他知道今晚既已被人發覺,決不能將金燕
救出,還是早些離此為佳——。
身隨念轉,立展“化影如煙”輕功,慌不擇路,如飛逃去。
哈穆兒這時見母親現身,竟未能將來敵擒住,不禁大駭!
原來白衫教主哈藍壁之妻咆哮夫人焦嬌,其武功較乃夫尤高出半籌,—身“六慾煞絲”
陰功,已達化境,殊少在江湖露面,生平不出手則已,只要一出手,鮮有不喪命爪下者。
她見黃小龍竟能從手下遁去,不由黛眉一挑,恨聲說道:“小子,我看你逃得出老孃毒
手否?”
話聲才落,便即跟蹤追去。
哈穆兒見敵人侵入總壇重地,知道事非尋常,立即迅敲鐘聲傳警,一時絕谷內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