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哼”冷笑兩聲,又道:“所幸青松道長和左護法都死了,若是僥倖沒死,我看教主也輕饒不了他們。”
接下來這兩人叫了吃的、喝的便急急吃喝了起來。
謝玄向容樓遞了個眼色,丟下些銀錢便一起離開了。
路上,容樓道:“看來‘五斗米’教不會再動心思搶你的琴了。”
謝玄思索道:“他們說和尚十分看重此物,我第一次遇上‘失魂琴’時也是一群番僧在追殺那個老者。不知道‘失魂琴’到底什麼來路?”
容樓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想到卜問寺裡的主持見善說起過的上古五大神器,隱隱覺得可能有些關聯,想告訴謝玄卻又覺有捕風捉影之嫌,還是選擇了閉口不言。
謝玄表情凝重,道:“看來‘真言門’不會輕易罷手,以後我要多加防範才是。”
(綰刀的廢話:出差歸來,34章算是補上個星期的份,證明咱在途中也沒忘了追文的同好、朋友們。明天更這個星期的35章,其實也已經寫好了,不過我要留在被窩裡捂一晚上再發。然後咱繼續一星期更一章,一章萬字左右。)
第三十五章
月色撩人,竹影婆娑。
溫殊立於琅琊王府邸的竹園之中,清冷的月光安靜地撒在他身上,卻不能令他的心靜下來。
他在想那天王導王宰輔府上的那場‘佛、道之辯’。。。。。。也在想那個隱身竹簾後的女子。
半月前,琅琊王司馬道子接到當朝宰輔王導的請貼,邀他去府裡‘清談’,並指出這場清談的主旨是‘論佛談道’,要論辯出佛、道哪個更幽深、更微妙、更玄遠。司馬道子知道溫殊精通佛理,才思敏捷,所以把他也帶上了。
這場設在王府中的‘佛、道之辯’參加之人眾多,論辯的也極精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獨道見解,其中尤以王導之孫王獻之和溫殊為最。不過席間說話最多的卻是王導的另外一個孫子王凝之。
王凝之信奉“天師道”,虔奉道祖,所以極力為道教而辯,強以《周易》、《老子》、《莊子》這〃三玄〃為依據,認為道教應該凌架於佛法之上。溫殊本來不屑與他論辯,但想到趁機可以在司馬道子面前表現一下,所以出言犀利、爭鋒相對,到後來直辯得王凝之啞口無言。
而就在大家以為這場論辯已有了結果時,一邊的竹簾後傳出一聲女子的嘆息。而後那女子溫言軟語,卻字字珠磯反把溫殊辯得心服口服,無話可說。最後那女子又淡淡道:“其實無論佛法、道理都自成一派,體系完備,各有各的精深、玄妙之處,落於實處更難分伯仲。我們在此也不過依它們而辯,練習口舌罷了,真正高下如何只能留給世人自己考量。小女子見識淺薄,還請溫先生不要介意。”她語音平淡,卻鋒芒暗藏,那份揮灑自如、從容不迫的氣度實在不讓鬚眉,真正折煞旁人。
那一刻溫殊便感覺到了一絲異樣,之後波瀾不驚,平淡如鏡的心湖象被人撒下了顆小小的種子,慢慢地自行發芽開花,越來越壯大,一想到那竹簾後的女子便泛起無窮漣漪。他試著不去想,但越是刻意不想,反而想得越多。
從小到大他一心向佛,無論碰上多大的事都是從從容容,不管遇見怎樣的人絕對平平淡淡,從不為人、事所擾,現在卻被那個無緣得見一面的女子亂了心神,令他心生煩惱,十分不耐。後來他知道了那女子便是謝府的“謝道韞”。
“小七,有事嗎?”溫殊並未回頭卻感覺到有人來了。
溫小七從他身後悄沒聲息地走來,道:“大哥,還在為‘失魂琴’得而復失的事煩惱嗎?你師兄那裡是不是很難交待?”
她哪裡知道溫殊這會兒只是為個女子煩惱。
溫殊回身淡然一笑,只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這個師兄也懂的。”轉念又道:“謝玄。。。。。。有人說他是上九品第一高手,還有人乾脆說他是南方第一高手。那日一見令人難忘,有機會我也想親自會一會他。”
“大哥有什麼計劃沒有?”溫小七道:“死在謝玄手上的那個徐道明是‘五斗米教’的左護法。若孫恩真的想插手此事,則我們奪琴不宜拖得太久,以免被他捷足先登。”
溫殊只是又笑了笑。
溫小七又急急道:“二師兄說徐道明會使‘太乙神雷’,雖然火候尚欠,但已經威力強大,可見創出這‘太乙神雷’的孫恩要強他百倍,只怕很難對付。”
溫殊搖了搖頭,道:“你錯了,‘太乙神雷’這門功夫並非孫恩所創,而是‘天師道’的神功,孫恩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