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五方朝拜,萬武來朝。
而這,也是一元萬法宗正在追求的。
至少在今日,已經有些八方來朝的氣象了。
四月十二,是一元萬法宗三祖的壽辰前三日,正是各方拜壽的來客紛紛上山的時候。若是尋常門派家族,拜壽當日來即可,放在一元萬法宗,說句不誇張的,當日來,連壽宴的會場都趕不及,非要提前來不可。於是,從四月初十開始,四面八方的機封器,靈獸從天上,地下駛來,都停在山門以外,等著被一元萬法宗弟子接引上山。
北方世界的弟子是乘坐雪橇形狀的機封來的,寬闊華麗,前面還有八隻北方特有雪雲鹿拉車——其實根本用不著它們拉,雪車能夠自動前行,但為了體面,就是需要拉車獸。這雪車比之一般山門口停著的機封要體面不少,畢竟不管實力如何,北方世界也是名義上與一元萬法宗平起平坐的大勢力。
比起一般的勢力,北方世界享受了高一點兒的待遇,可以進第三道山門,也就是所謂的“內門”,這樣的優待,並沒讓北方弟子們高興起來。
因為進了內門,還有連綿不斷的山峰,離著拜壽的正堂,還有住宿區都隔著多少座山峰,這些山峰顯然都只能靠爬的。這樣的不便顯得一元萬法宗對他們怠慢的很。
而接待他們的,倒還是一個真傳弟子,乃是個相貌秀麗的女子,看樣子是二十五六歲模樣,和一元萬法宗的所有人一樣,縱然是帶著笑容,也難免透出幾分傲氣。
按理說,孟帥他們一行雖然沒有長輩跟隨,到底也是一方來使,只讓真傳弟子陪伴,未免失禮,但一元萬法宗的架子太大,能讓和孟帥同樣身份的真傳弟子來迎接,已經是不錯了。孟帥反正不挑理,因為一元萬法宗做得再好,他的印象也已經很差,不會好轉幾分,而做的再差,也就是那麼回事。
孟帥對一元萬法宗是抱有敵意的,甚至有對面衝突的打算,但不是現在。他現在的實力,在一元萬法宗這龐然大物之下,只如一隻小小的螻蟻,要與這個怪物硬悍,還需要漫長的時間。但時間在漫長,也會歸結到某一點,就是那傳說中的“總有一天”。
因此孟帥打定了主意,在這次一元萬法宗中安分守己,禮數周到,對那真傳弟子也是笑臉相迎。
那真傳弟子還算客氣,道:“妾身才杏棠,忝為真傳第八弟子,奉命接待諸位北方來客,請跟我移步迎賓館。”
孟帥客氣幾句,便帶著人跟上。
大概一元萬法宗弟子都是一個脾氣,這才杏棠和慕恆九一模一樣,說話只顧著孟帥一個人,將其餘人視為無物。且她還不如慕恆九健談,無論什麼話題,說兩句便停下,陷入了一段時間的冷場中,只好一路往前走,而她身後跟著的幾個核心弟子,則跟木頭人一樣,毫無聲息,另孟帥都頗有壓力。
無奈之下,孟帥只好沒話找話,目光一閃,看到隊伍裡有個熟人,一個青年刀客,長了一臉麻子,笑道:“那位孔兄,似乎來過北方,我們有過一面之緣。當時還是守一境界,三個月不見,已經是陰陽境界了。”
才杏棠“嗯”了一聲,絲毫不能理解孟帥為什麼關注一個隊伍裡的內門弟子,她壓根不認得孔不平,道:“可能是剛進入陰陽境界吧。他倒是會巴結差事。先謀取出使北方,又跟著來迎賓,看來是很缺貢獻,這樣還能晉級,倒也運氣不錯。”
她當面評論孔不平,便如評價地上一根野草,孟帥都覺得尷尬,孔不平在後面色如常。
才杏棠說完了這句,又看了孔不平一眼,道:“奇怪,他長得這樣寒磣,為什麼老參加這種門面工作?這不是丟我們一元萬法宗的臉面麼?”
孟帥更尷尬了,正要岔開話題,就聽身後一個弟子上前一步,低聲道:“啟稟師姐,他是那個孔不平。”
才杏棠一怔,道:“哪個孔不平?”
那弟子低聲道:“段師兄……”
才杏棠眼睛一亮,“啊”了一聲,笑道:“是那個孔不平啊。難怪。段師兄隔了這麼久,還記得這件事呢?”
那弟子道“段師兄貴人事多,我們也不知道他記不記得,不過既然沒發話說取消,那就這樣唄,不然萬一師兄想起來,誰來擔待?”
才杏棠點頭道:“也罷。”轉頭笑道:“孟兄,我門戶中的小事,讓你見笑了。”
孟帥含糊過去,他分明看到孔不平的臉色隱隱透出鐵青,再談論這個話題,與當面打臉一樣。說實話,儘管他不是什麼高尚的人,但對於一元萬法宗這種高階弟子將低階弟子隨意扔在地下踩,同輩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