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忍不住,臉上的笑容像是從杯中溢位的水,滿滿的怎樣都遮掩不住。
因為還記得剛才的對話。
她傻乎乎的呆滯了好幾秒,才想起問他:“你幹什麼?”
結果顧非宸仍是一副淡定得不能再淡定的口吻:“你覺得呢?”
她下意識在嚥了咽口水,努力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點端倪。可惜並沒有。他的樣子……充其量只能算是心情不壞罷了。不過,他的手指還停留在她的嘴唇上,她只覺得口乾舌躁,卻又不敢輕舉妄動,最後硬生生蹦出一句:“我覺得你應該負責。”
結果倒把他給逗笑了,嘴角微揚,反問她:“怎麼負責?”
她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卻說不出來。他碰了她的嘴唇,他讓她心跳加速面紅耳赤,可是他並沒做什麼過分的事,能負什麼責?
而她孩子氣的舉動讓他輕笑一聲,深沉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才終於把手收回去。
修長的身體向後靠,他與她拉開一些距離,用另一隻手抽了幾張紙巾,又笑著說:“我從沒幫別人做過這種事,或許是你應該謝我一句才對吧。”
他一邊說話一邊用紙巾擦掉手指上的奶油,那麼輕鬆的樣子,和緊張的她形成鮮明對比。
秦歡愣了一下才抿一抿嘴唇,發出的聲音有些軟,似乎還沒回過神來,又似乎沒什麼底氣:“……我才不要謝你。”明明她的嘴唇也是第一次被一個年輕男性摸到,更吃虧。
像是賭氣,又分明帶著一點嬌嗔的味道。其實不是沒有女人對他撒過嬌,但都不像這一回,竟會讓他心中微微一動。顧非宸隨手丟開紙巾,繼續保持著笑意:“真沒禮貌。”
“你也是。”她反應快,立刻指了指茶几上的蛋糕,“吃了我做的東西,你應該先道謝才對吧。”
“哦,那謝謝你。”
他倒是從善如流,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而且他今晚格外好說話,說那三個字的時候似乎十分真誠。
彷彿見她語塞,他接著說:“這蛋糕味道不錯,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吃到。”
她微訝:“你是想我繼續做給你吃嗎?”
他說:“如果你願意的話。”
她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再次呆呆地看著他。其實是在想,這代表什麼?這樣的要求,代表什麼訊息?
可惜顧非宸的深藏不露,哪怕說出這樣曖昧的話,臉上的表情卻也無比自然,硬生生將她拉入猜測和忐忑的漩渦。
過了兩天,陳澤如打電話來,聽說這件事不由得連連念道:“完了完了,你遇上高手了。顧非宸分明就是個中高手,你玩兒不過他的。”
“誰要玩了!”秦歡忍不住打斷她,“我可是認真的。”
“就因為你是認真的才可怕呢。”
倆人又絮絮叨叨地聊了老半天,一個暑假不能見面,總有許多話題,最後陳澤如說:“我打來主要就是預祝你生日快樂,明天玩得開心點哦!”
她送的生日禮物是一瓶香水,紫色瓶身做成心型的樣子,瓶蓋則像個小小的皇冠,精緻而浪漫,彷彿每一個用這瓶香水的女孩子都是公主。
第二天一早,顧懷山也終於從國外回來了,除了帶回禮物之外,還轉達了秦歡父母對女兒的祝福和歉意。
他們因為公事,無法脫身回國替秦歡慶祝生日。對此秦歡倒是沒有太多糾結。她從小被嚴格管教,想做許多事情都不自由,當初還在加拿大的時候,放學之後要去參加同學家裡舉辦的PARTY都不被母親允許。所以這一兩年,她脫離了父母的掌控,反倒覺得身心舒坦。
加上顧懷山又疼愛她,其實她平時享受的愛和關懷並沒有因為獨自回國而變少。
況且,現在還有一個顧非宸。
一想到他,現在她的心情就像唱著歌的小鳥,歡快得隨時像要飛起來似的。
早上吃完廚師煮的長壽麵,秦歡就坐下來拆禮物。
顧懷山給她買了許多衣服和鞋子,外加一條鑽石手鍊當生日禮物。
“謝謝乾爹!”她笑嘻嘻地說:“還是乾爹對我最好!”
顧懷山溫聲問:“這段時間非宸有沒有欺負你呀?”
她眼珠微微一轉,繼而連連搖頭:“沒有。”
“那就好。”似乎一向將她看成還沒長大的小丫頭,顧懷山又問:“那他今天送了你什麼禮物?”
“不知道。”她說:“起來就沒看見他,他最近好像特別忙。”其實她的心裡也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