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環顧,不要說固定電話,就連幫忙來化妝的人的手機都沒有一部,電腦更加是奢望。她又繞去了窗邊,這裡是酒店的第八層,外面就是寬闊的街道,窗戶高並且有護欄。這是一個堅固的籠子,除了開鎖,她無處可逃。
再一望去,窗外,日頭將炙,吉時不遠。
白楚舫獨自站在門口迎接佳賓的時候,抽空給同樣忙碌的‘杜藜’打了一個電話。顯然,對方也在迎賓,嬌滴滴的聲音依然甜膩,讓任何男人骨頭酥軟,只是今天的聲調中更有一股志得意滿。能夠嫁給魏皓仁,已經足夠讓她打擊所有來參加他們訂婚宴的單身女人們。
白楚舫大笑著詢問魏皓仁在哪裡,得到了一個安心的答案。如同白楚舫緊張真正的杜藜一樣,那邊的真正的柯嬡也很緊張魏皓仁。大清早的時候,就已經安排了雜誌社的男性員工時時守候在魏皓仁身邊,隨時回報魏皓仁的行蹤,當然,不讓魏皓仁走出酒店一步才是最終目的。
同一片天空之下,誰也不知道另外一間酒店的後門中走出了一身墨藍西裝的男子今天要去做什麼,即將得到什麼,或失去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更新,等下就要去醫院了
正文完
魏皓仁看了看手錶,正好是早上九點。訂婚宴開場是中午十二點整,在這短短的三個小時中,他必須圍繞整個C市跑一遍,一定要找到杜藜。
他相信,杜藜應該是在這一天嫁給某個男人。
前些天,已經有人替他輪番將C市的新婚人員都找了整圈,沒有杜藜。而最近這些天最好的日期就是週末的今天,過了這一日,下一次的結婚好日子就是十天之後了。根據杜藜那夜留下的訊息,應該是在十天之內。
他也曾經懷疑過杜藜會不會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面,也曾經拐彎抹角的試問過白楚舫。每次對方的回答不是:‘柯嬡去逛街了’,就是‘我們在置辦婚禮物品’。相比之下,身處陌生環境的杜藜是沒有任何心思去逛街的,她一定是被人困住了,否則,身邊也一定有如影隨形的人讓她不能自由出走來尋找他。而杜藜的性子,也不是那種愛逛街的人,她更加傾向於網路購物。婚禮物品,在其靈魂已經換了的情況下,她哪裡會老老實實嫁給陌生人,更加不會與人好好相處的去一同購置。
不遠處,一輛小麵包車開了過來,車窗裡伸出一個腦袋,居然是負責印刷的那名員工,他對著魏皓仁招了招手,並親自推開了門。
“沒人發現你缺席吧?”
“老大,放心好了,我早就讓其他同事幫忙給紅包,說我今天要去岳母家求親。”
魏皓仁好笑的拍了拍對方肩膀,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長串的名單來,抖了抖:“走吧,我們一個個酒店找,時間很緊。”
那員工直接摁響喇叭,一踩油門,用行動響應了魏皓仁的提醒。
這一天,魏皓仁第一次真正的品嚐到時間不等人的殘酷。每當走進一家酒店,從踏入門口的緊張,未看到新娘姓名之前的忐忑,到真正見到新娘照片或者躲在暗處看到新娘本人的放鬆和失望,然後又是一輪新的追尋,都是對心智和身體的折磨。跑了一個地方的時候他還信心滿滿,跑了十個地方的時候他已經有些疲累,跑到二十家的時候下車的動作已經緩慢了起來。
有時候都可以遇到新郎抱著新娘從某一棟房子裡出來,他會拿著望遠鏡隔得遠遠的仔細檢視新娘的神色。是否有傷心,是否有掙扎,是否言不由衷,想要從那一張張精緻的面頰上搜尋任何關於杜藜的習慣性動作或者招牌表情。
一無所獲!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地方,看到了多少新娘,更是經歷了多少次心境的折磨,到了十一點四十的時候,他才從滴汗的髮絲下察覺時間的流逝。手中的名單還有至少一半的地方沒有檢視,手腳已經因為不停的開合車門和頻繁的緊張放鬆而麻木遲鈍了起來,連眼睛都被莫名的情緒給感染,失去了平日的犀利和冷靜。
他將西裝外套給脫了下來,灌了一整瓶咖啡,擦了一把汗,視線又落在街道上新開出來的婚車中,要從車子與他們錯開的那一瞬看到新娘,並推算是不是杜藜。
他用的方法即耗時又耗費力氣,更對人是一場殘酷的折磨。可除了這樣,他沒了別的辦法。所有的熟人都去參加了婚禮,而他根本沒法說服別人說新娘不是自己想要娶的那一個。而尋人的人選,也必須是對杜藜有很深瞭解的人,否則是分辨出新娘到底是不是杜藜來的。
豔陽,已經高高掛在了天空上,他的心快要沉到了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