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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然跑到杜藜房間。書房各自有一間,兩人都愛安靜,也絕對的喜歡不受打擾。倒是白楚舫強行住進來之後,覺得非常的不習慣。

他不喜歡住在一個房子裡面,各自見面也不打招呼視若無睹;也不習慣在飯桌上交談工作,不喜歡討論明天誰去買菜,誰負責搞衛生;他更加不喜歡三更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去喝冰水都能夠在客廳看到某人叼著一瓶啤酒穿著長長的白色T恤偶爾一回頭,那宛如貞子一般的長髮;還不喜歡清晨第一件事不是聞到各種米粥的清香,而是咖啡壺在冒煙;更加不喜歡……

杜藜覺得白楚舫簡直就是嬌生慣養的富家少爺,什麼東西都看不慣,日常生活一團糟,還不會自理。

魏皓仁早年出來獨創事業,獨來獨往慣了,在社裡嘈雜,在家要求安靜,對於這位喜歡看足球賽,看NBA看戰爭片的吵鬧錶親不太習慣。

在三人協商調整之下,白楚舫自己購買了一臺電視機放在了自己房間。規定每週六的晚餐要三人一起在外吃飯,不準談工作,然後一起去超市購買生活用品。並且請了鐘點工,每週一和週五下午來家裡做一次大掃除,讓他們能夠愉快的工作和休閒的週末日。

一切暫時看起來都很和順。

從魏皓仁提出要出差加拿大起,後續工作全部推前,回家很晚。杜藜除了雜誌社的專職工作,晚上還會繼續畫其他雜誌的約稿,在她看來,畫畫才是她的職業,不想也不能放棄。魏皓仁知道她沒有安全感,也並不想因為一份工作就被人掐住了咽喉一般,索性任著她自己作主,只要雜誌社的本職工作完成了就好。相比之下,白楚舫就格外的清閒,十足的吃定了這碗親屬飯。

“你不準備給你爸媽通知一聲?”

“我們去加拿大一週而已,不需要打電話。”

魏皓仁苦笑,繼續誘騙:“出差倒是其次,見我父母才是重中之重。”

杜藜搖頭,否決:“這份策劃一旦開始實行,前期注入資金就要幾百萬,哪裡可以兒戲。這是你的公司,別不當一回事。弄垮了吃虧的是你自己。”

魏皓仁有點急,他明明已經說得很明顯了,她為什麼就是不懂呢,是真的不懂還是在忽悠他?或者是,她根本沒有將見父母的事情放在心上?

自從他說出去加拿大的目的之後,杜藜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就聽到之時稍有一點驚訝,之後一派坦然。既不問他父母的喜好,也不問她需要的注意事項,也沒有別的女生要見未來公婆的緊張感,新衣服都沒有去買一件。這讓魏皓仁有點沮喪。忍不住的猜測,杜藜到底是真的沒有想過更深層次的問題還是她早已胸有成竹,或者是壓根對這件事不在意。

去見對方的父母,於杜藜而言就好像是去見當時的白楚舫一樣,說去就去了,根本不需要什麼心裡建設。

也許,她是真的少根筋?

他試探的再問:“什麼時候,讓我去見一見你的父母。”

“啊?”杜藜思忖一下,從牛仔褲口袋裡挖出手機來快速的撥打了幾個號碼,直奔主題就說:“老爸,我要出差一週。”

那頭顯然也被嚇住了,哦了一聲,沉默。

杜藜拿著手機看了看,電話明明通了嘛,然後又說了一聲,那邊突地爆出一聲:“胡了,清一色自摸。”熱鬧喧囂也砸破了鏡子,爭分奪秒的從手機那頭跑了過來。魏皓仁眉頭一跳,就看著杜藜問:“多少錢?……哦,好,我過幾天銀行轉帳過去。”嘟——!地掛了電話。

手機的這一頭開始沉默,杜藜自顧自的繼續翻看手上的插畫雜誌,偶爾端著咖啡喝了一口。兩人的工作剛剛完成,又難得的週六,中午的時光很靜謐,秋天的日頭不夠濃烈的從天空照射到陽臺上,曬得月季花枯一半豔一半,芭蕉樹在牆角,碩大的葉片肥嫩嫩的,綠意依然。

“人人都說窮人孩子早當家。你們有錢人的出來開創事業是當作鍛鍊,而我們則是為了生存,這也是當初我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你一起打拼,撐起雜誌社的緣故。”杜藜翻著的那一頁書上是一張妖樹的插畫。樹冠繁茂,樹幹粗壯,盤根錯節的插入土地裡,一半深入河中,露出猙獰的根莖。空中飛滿的蚊蟲被纏繞在樹上的藤蔓抽打著,樹枝上有著髒兮兮的粘稠液體,啄木鳥和兔子都成了液體裡面的活化石,停駐著成了永恆。

“每個人的家庭情況不同,對我們這類人而言,出了家門就沒有想過要回去。因為回去了就要面臨親朋的輕視,和家人的嫌棄。回去了的就是失敗者。女人生下來就是潑出去的水,除非嫁人,天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