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勢,幾乎是同一個勢子,一雙鑌鐵柺真夠陰狠的。
在任何人的眼中看來,這個大意的老婆婆,是萬難逃得活命了。
可是情形卻是大大的不然,王一刀這對鑌鐵雙柺,已堪堪落在了老婆婆的頭皮上,倏見這老婆婆,身形猛然向下一蹲,雙手往上一託,是一式“巧託天書”的漂亮招式。
王一刀一咬牙,霍地向外一撤雙柺,可是他仍是慢了一步,只聽見“噗”的一聲,這一對鑌鐵柺的拐杆子,己實實地抓在老婆婆雙掌之中。
老婆婆怪笑了一聲道:“該死的東西!”
只見她向外一抖雙柺,王一刀偌大的身子,竟由她頭頂上,打車輪似的摔了出去。
可是這小子,倒也有一股子狠勁,竟是死抓著雙柺不放,在沙地裡打了一個筋斗。
抓著這鑌鐵雙柺一搖、一撼、一奪!
可是這雙鑌鐵柺,在對方的掌握之中,竟是固若磐石!休想搖動一絲一毫。緊跟著這老婆婆雙手霍地向上一翻,叱道:“去吧!”
她倏地一鬆雙手,王一刀由不住身子向後直仰了過去!他在沙地裡一骨碌爬了起來,弄了滿頭的沙子,一時惱羞成怒,厲叱了聲道:“老鬼!你欺人太甚了!”
“妙手空空”王一刀,雖說沒有什麼太了不起的功夫,那是限於其質稟和根骨,以及素日不十分練習的緣故。可是他仍是名師之徒,是得自高人傳授過的,所以也不能稱他是窩囊廢!
他雙目赤紅,往前一撲身子,又來到了這老婆婆身前,身形向前一探,雙柺用“交叉取蓮”的打法,一取咽喉,一打小腹,鑌鐵雙柺上,夾著“哧哧”兩股勁風,一閃即至。
沙地上那個老婆婆,又是一聲啞笑,足踝上的玉環,發出了錚鏘的一聲脆響。王一刀不禁怔了一下,因為他面前竟失去了那個老婆婆的影子。
這時候,馬背上的黃麗真,忽然尖叫了聲:“小心後面!”
王一刀倏地“怪蟒翻身”,刷地一聲,把身子轉了過來,迎接他的,是一雙冷如寒冷的瘦手。王一刀向後一收雙肩,可還是慢了一步,已為那一雙瘦爪搭在雙肩的兩處大筋之上。王一刀只覺得打了一個寒戰,頓時“撲通”一聲,栽倒在沙地裡,動也不能動了。
黃麗真坐在馬上不禁嚇得呆了,她雙手一按馬鞍子,嗖地一聲,已飄落在王一刀身前,方要彎腰去察看一下他的傷勢如何,老婆婆卻忽然啞聲叱道:“站住!”
黃麗真倒是真聽話。她翻了一下眼皮,訥訥道:“你……你要幹什麼?”
老婆婆嘻嘻冷笑道:“幹什麼?告訴你!”
這“告訴你”三字,聲音特別大,黃麗真嚇得後退了一步,老婆婆手指移向地上的王一刀道:“把他抱起來,放心,他死不了!”
黃麗真訥訥道:“我就是要抱他起來啊!”
老婆婆哼了一聲道:“抱著他上馬,跟著我走。”
黃花瘦女打了個哆嗦道:“跟……跟你走?上……上哪兒去呀?”
老婆婆嗖的一聲,跳上了一匹馬,一面帶過馬韁,冷斥道:“少問,跟著我走!”
黃花瘦女一向不講理慣了,卻想不到今天竟會遇到一個比自己更不講理的主兒,她雖是又氣又恨,可是卻不敢惹她。當時彎身把王一刀抱了起來,淡月之下,只見他牙關緊咬,雙目怒凸,臉上已沁出了汗珠。可想而知,這王一刀是如何的痛苦了。
黃麗真細看之下,已猜知他是為這怪老婆子點中了極厲害的穴道,而多半是為一種特殊的手法所點,以至於第三者無法可解。
她抱著這個現眼的師兄,一時真有些不知所措,只覺得雙腿發軟。那老婆婆又催促道:“快走呀!”
黃麗真一咬牙,嘆了一聲,這才抱著王一刀縱身上了馬背。她冷笑道:
“你要把我們弄到哪裡去?你是誰?怎麼我不認識你?”
老婆婆又叱了聲:“少開口!”
然後,老婆婆帶過馬頭往右面走去,一面回頭囑咐道:
“跟著我走!放心,我絕不殺你們,因為你們跟我並沒有仇!”
黃麗真聞言膽子大了一點,冷笑了一聲道:“是呀!那你為什麼這麼對我們?”
老婆婆又斥道:“少開口!”
黃麗真不由賭氣地把頭向一邊一偏,走了幾步,她忽然想起了一事,口中“哦”了一聲,當即勒住了馬。老婆婆聞聲回頭道:“什麼事?”
黃花瘦女張大了眼睛道:“我們的鳥呢?”
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