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柲緩緩起身,隨即把書案上的一封信扔在了沙吒忠義的面前,沙吒忠義一看,面如土色,不敢說話。
武柲蹙了蹙眉,道:“本想輕饒爾等,沒想到你等包藏禍心,想置本王於死地,可你們沒有想到的是,征討河北,我主力大軍只不過是一個引誘契丹人的幌子而已。你雖受前朝俸祿,但你卻忘記了今日能有如此榮華富貴,皆是聖上所給,如此忘恩負義,我如何輕饒?你回去吧,本王不會擅殺老臣的,但絕不會放過一個背信棄義、荼毒我大周社稷之人!”
沙吒忠義默默起身,緩緩退去,回到軍中,是夜,自盡。
也是這一夜,武柲以雷霆手段,拿下了蘇宏暉等老將,準備押往洛陽,由三司會審之後再行處置。武柲的雷厲風行,頓時讓幽州颳起一道整肅吏治之風。
這一日,是一個晴天,武柲登上有些頹敗的幽州城頭,望著廣袤的幽州平原,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靜。掃清契丹餘黨自有手下將士負責,他此刻只需要好好想想接下來該做什麼。
兩個兒子絲毫沒有訊息,這讓他心中十分惆悵,好在楊志謙還活著,這段時間情報處理也頗讓他滿意。從情報中,武柲得知女皇自暈厥之後,宮中幾乎被二張控制,但好在朝中有一班宰相掌控,二張還無法碰觸政事,但若自己久在外不歸,二張利用皇命插手朝政,那麼說不定朝中就會被二張間接掌控。而自己掣肘之下,必然投鼠忌器,如果那樣,他不知何年月才能登基即位。
本來河北已然平定,按道理他可以班師回朝了,但武柲並沒有這樣做,一者自己遭奸人謀算,需要查清楚到底是誰,二者二張勢力延伸,他需要好好思量一番,三者他要為帝位考慮,不能再次冒險了,還有二子的失蹤讓他難以面對家中的女人。
如此這般,武柲便暫時駐留在了幽州,監督河北之地的生產恢復,等待契丹餘孽徹底掃除。
“殿下,找到董武了!”身後傳來楊志謙那特有的陰鷙一般的聲音。
武柲一驚,轉身問道:“什麼?”
楊志謙謙恭得答道:“回殿下,找到董武了,他帶回一個契丹將領,說是要見您!”
武柲心中一愣,難道自己那兒子被俘虜呢?如今契丹敗亡,那契丹人救了他,隨即,便說道:“讓他們先沐浴更衣,本王隨後就來!”
半個時辰後,武柲在書房中見到了董武和那契丹人,看到董武,見這孩子沒有絲毫損傷,而且頗有些發福的味道,武柲心中頓時有些不喜,原來那種驚喜之感消失得無影無蹤。看來自己猜測沒錯,自己這孩子是作了俘虜。
“孩兒見過父王,得見父王,孩兒終於安心了!”董武跪伏於地,有些激動地說道。
武柲緩緩說道:“你安然無恙,為父也安心了,也少了你孃的牽掛,往後你就在軍中鍛鍊吧。”
“父王,這位是契丹的李楷固將軍,一直仰慕父王……”董武介紹一番。
李楷固躬身拜見,道:“罪將李楷固叩見太子殿下!”
武柲冷冷一瞧,說道:“你是以為救了我兒,我便不敢殺你嗎?”
李楷固頓時冷汗直冒,立刻說道:“殿下息怒,罪將不敢奢望殿下寬宥,但罪將確實不願反叛大周,只是身為契丹族人,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不得已?好一個不得已!”武柲胸中一股火氣直竄,但頓時他恢復平靜,一個契丹小將而已,不足以讓他如此發怒,於是便說道:“說出你來的目的!”
李楷固心中一驚,大周太子果然非常人,他立刻叩首道:“太子殿下,李楷固別無他求,只求殿下放下屠刀,厚待我契丹族,我願說服還剩下的契丹勇士歸附大周,永世不負殿下恩德!”
頓時,書房內彷彿凝固了一般,李楷固的額頭也冒出細密的汗珠,董武的手心也捏著一把汗,要不是李楷固,他都被契丹人給活劈了,所以他很感激李楷固,而且也遵守承諾把他帶到了父王面前。
“哈哈哈!”
一連數聲長笑,武柲盯著李楷固,說道:“我不答應又如何?”
“……”李楷固跪伏於地,說不出話來。
武柲隨即嘆息一聲,道:“本王不是嗜殺之人,李楷固你去招降你的族人,三天之後,若我得不到想要的結果,營州城將不會有一個契丹人存活!”
李楷固渾身一顫,叩首道:“謝殿下!”(未完待續)
正文 第四百九十章 一代帝王(二十八)
太子殿下活著的訊息,如同春風一般普渡神州大地,傳遍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