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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奴婢幫您把頭髮擦乾了，就這樣披散著可以嗎？”

昕雪怯怯地問，看著她的表情，我發現自己最先要適應的應該是人有尊卑這個古代最大特質吧，應該怎麼說？封建社會的等級區分？但是如果今天我真心安地接受了她們的卑，是不是有一天我也必須去適應對人的屈尊？實在是無語！

四、雨劍（上）

走出溫泉房間，風頓時吹在了我的臉上，我很享受被風刺激的感覺，抬頭望向陰沉的天空，整個頭頂的天空沒有一絲陽光，只有滿天的烏雲堆積著、遊走著。

“柳小姐，莊主已經吩咐廚房為您準備好了參湯，先前就放在屋子裡涼著了，現在應該可以入口了，奴婢這就送您回房，伺候您喝參湯。”

我轉過頭，悠悠地看著芝草。

“在這裡，是不是人一出生就決定了他這一生的尊卑，決定了它所有的人生軌跡？決定了他註定必須面對別人的態度？”

“小姐，您的問題，奴婢不懂如何回答，是不是奴婢說錯了什麼，懇請小姐恕罪。”

芝草連忙跪下，低下頭誠惶誠恐地等待我的回答，可能我這問題被她看成是話裡有話吧？我看這個長相清麗的女孩子就這樣一直頭低低的跪著，心中不免愧疚。我伸手扶起了她，竟然還感覺到了她肩膀地微微顫抖，我輕輕嘆了口氣。

“不是你說錯了什麼，我本言出無心，其實我也不是什麼小姐，只是一個和家人相依為命的可憐人，現在又突然失去了一切，我很希望身邊出現的人都是可以依賴的朋友。我真心希望我們能做朋友，而不是這樣有尊卑的疏離著，很可能無家可歸的我今後和你們做一樣工作呢，所以，奴婢這個稱呼千萬不要再說了，或許有一天，我們之間會因為曾經的這句奴婢而形成永遠的鴻溝，沒有人可以知道自己的未來，不是嗎？所以，即使我們現在還不熟悉不能馬上做朋友，但請別再那麼尊稱我，直接叫我褒姬吧！”

我嘗試著用她們說話的方式矯情地闡述我地觀點，我也決定尊重這個身體的原創名字，其實褒姬這個名字我真的很喜歡，也很熟悉，只是但願這個名字不讓人自動聯想到那個可興國可亡國的褒擬。

“奴婢萬萬不敢直呼小姐名諱，如果小姐不喜歡芝草自稱奴婢，奴婢們就以名字自稱好了，外面風大，還請小姐先回屋子吧。”

人的習慣怎麼可能一天內改變呢，特別是這種世世代代的尊卑意識。看來勢必是我們一起妥協了。去掉了奴婢這個稱呼，我已經感覺好多了，只是現在的我暫時不想回到那個安靜的幽閉的房間，我想多呼吸下古代的新鮮空氣。

“芝草，我不想回房間，你帶我四處走走吧。”

“是，小姐。”

於是我跟著芝草在院落裡走動了起來，這個院落和我想象中的古代院落區別還是很大的，整體感覺有點象揚州瘦西湖公園，整個院子真的很大，簡直是一望無際。聽芝草介紹，整個院子是以湖心亭為中心的，整個院子分春夏秋冬四個園子，每個院子內都分別種了各個季節中最有季節特徵的花草，也根據季節特徵特別設計了各個園子的小景。老莊主夫婦都特別愛護花草，每年四季都會根據季節搬到各個園子住，春天住春園，夏天住夏園，每個園子也都準備了足夠的房間讓院子裡所有人住，還各有2幢供客人住的小房子。但自從老爺夫人三年前去世後，二位少莊主就沒有再搬過院子，一直只住在春園裡。而我先前住的也就是春園的客房。春園最大的特點除了連綿的花叢就是有那片花海了，現在正值桃花和櫻花的花季，遠望那處花海真是滿樹錦繡，各種顏色的花樹真的連綿成了一片花海，遠看就很美了，不知道身處花海中會是怎樣的感覺，突然又是一陣風吹來，暗香，一直聽暗香這首歌，現在才真正感覺到暗香的魅力，原來不止梅花有暗香呀，這個就是古代的大戶人家嗎？我聽了簡直覺得不可相信。不過也很羨慕莊主和夫人的神仙眷侶生活，如果可以不愁支付這些花草和員工的費用，這座院子真的就是幻想中的世外桃源了，我看見湖邊有塊平整的大石頭，石頭後還有棵大柳樹，這不就是天然的望湖發呆座位？我選擇了我最喜歡的抱膝方式靠坐在了大樹前，人懶懶地望著遠處的那片花海，突然想到段詩：鄉國論文集古歡，幽人三五薜蹋�矗瑥鬧�涸誹一ㄉ��患跋�贍蜌q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