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崇義不由得放下心來。
陳文蕙又說:“我再畫一會兒。你去把你的詩作拿過來我先看看。我雖然沒有這方面的才能,但是眼光還是有的。”
趙崇義瞬間就明白過來了,這是心上人想先替自己把把關的意思,省的待會兒在岳父面前丟臉。
趙崇義一臉喜色,忙忙的去拿了過來,陳文蕙仔細看了一遍。這首七言律詩,做的四平八穩,還有一些句子很有新意不落俗套。無論是用典故,還是用韻腳,都是好。最主要的是,整篇詩作有一種英氣撲面而來,很是不錯。不過,個別地方還是顯得有些纖巧,可能是因為被韻腳限制的緣故。
陳文蕙笑容滿面的說:“沒想到崇義哥哥你還有這一手?這詩寫的很好。比我的水平可是高多了,我看啊,比我兩個哥哥也高多了。只是有些失於纖巧,可能是因為父親給你限制韻腳了的緣故。其實,要是你正常發揮,不考慮韻腳的話,可能寫的更好。其實,我最不贊成寫詩的時候限制韻腳了。寫詩是要發乎天然,只要有真情真意,不要說押韻,就是字數不對也沒有關係。沒有看到屈原寫的那些離騷,九歌,九章之類的,並不一定要工整,最主要的是表達感情。要不,崇義哥哥你再寫一首,不要考慮押韻了,這樣說不定還能寫的好些。”
看著心上人那充滿了希翼,亮晶晶的雙眸,趙崇義心裡一陣發虛。想了半天,一咬牙,悄悄的小聲說:“文蕙妹妹,我跟你說個秘密,你不要生氣。”
陳文蕙好奇的看著他。
趙崇義說:“其實,這首詩不是我做的。我這幾年都荒廢了詩詞了,哪裡還能做得出來?今天,眼看要出醜,剛剛弄雪給了我一個紙團,她已經幫我把詩寫好了。我就拿來抄了一遍。”
陳文蕙大為驚訝,一方面驚訝,原來這首詩不是崇義做的,而是他的妹妹弄雪給他做的。還驚訝,原來弄雪的文學水平這麼高。不但能這麼快的做好一首詩,還能以哥哥的口吻做出來。自己居然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想來,她也會給自己做出來一首的。一會兒可是要好好的看看她做的詩怎麼樣,要是也能做的這麼好的話,就說明,在這方面,她其實是個天才。就像是《紅樓夢》裡面的林黛玉一樣。
陳文蕙轉念一想,這個事情,這兄妹兩個做的天衣無縫,大家都沒有發現,可是崇義還是跟自己說了。要知道這麼一說,可是很丟臉的。抄襲在這個時代還是很被文人鄙視的。科室會崇義還是說出來了,這說明崇義還是很重視她的。
想到這裡,陳文蕙心裡一陣喜滋滋的。
陳文蕙又想到,這個弄雪,本來自己對她的感覺不是很好。可是今天見面,感覺還是個很溫柔乖巧的女孩子,有些滄桑,有些憂鬱,有些沉靜,存在感不怎麼強,可能是跟她的身世有關。
其實在家裡的時候,她雖然對弄雪的感覺不怎麼好,但是她還是準備了見面禮,是一南珠的髮箍,還有一對南珠的花鈿,那上面的珍珠都是來自天水城最好的珍珠了。做工也不錯,是在慶春城就做好的,樣式都很新穎。白氏也看在崇義的面子上給弄雪準備了一對赤金的簪子,一對赤金的手鐲。這些都在一進門的時候,就給了弄雪,都是用夾子裝好的,估計弄雪還沒有開啟來看。
現在看她這麼乖巧,這麼跟哥哥一心,這麼會為哥哥著想,還這麼有才能,不由得心生憐惜,她心裡暗暗決定,待會兒還要找個機會再給弄雪點什麼東西。
陳文蕙這邊一路想著,趙崇義看心上人久久不做聲,不淡定了,有些忐忑的問:“蕙兒妹妹,你是不是生氣了?大不了,我交白卷好了,不用這首詩了。”
陳文蕙反應過來,忙說:“幹嘛不用,能有機會在我父親面前露臉,還不抓住機會?你待會兒就說這首詩是你寫的。我不會說出去的。我是想,沒有想到,你這個失散多年的妹妹,倒是比你們忠義公府那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對叫你好多了。”
趙崇義看到心上人還是向著自己的,不由得很開心,說到:“這個自然。我那三個妹妹都不是省油的燈。以前大妹妹在世的時候,驕傲蠻橫,要不她也不會青年早逝。二妹妹和三妹妹雖然不像她那麼過分,也是討人厭的。不過,二妹妹這幾年在宮裡,飽經滄桑,倒是懂了一點事情,知道和我親近了。只是她現在也可憐了,不出意外的話,一輩子就是在我們家的道觀裡,孤苦的度過一生了。只是衣食無憂而已。三妹妹到現在也不是好人,我是在府裡和她合不到一起去,乾脆就不回去住,天天賴在柳家。倒是我這個失散多年的妹妹,雖然出身差了一些,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