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個小時,手術室的門才開啟,易辰坐立不安地已經要腦補到失血過多變成植物人了,見門開了,立刻奔上前,差點把推車的護士絆倒。
手突然被握住,低下頭,視線正落入羅雋天溫沉得令人心安的目光裡。
…
輸血輸了1500CC,動脈縫合,醫院建議留院觀察靜養,羅雋天還是直接辦了出院手續。
回到家,已經到了凌晨,程葉睡了,易辰沒有吵醒她,小心翼翼地跟在羅雋天身後進了臥室。
一臉嚴肅地看著羅雋天在床上躺下,易辰這才虛脫了似的扒住床沿,蹲了下來。
“嚇死我了。”易辰道,“你嚇死我了。”
“洗個澡睡吧。”羅雋天安撫地摸了摸易辰滿是汗的頭髮。
易辰一瞬不瞬地盯著一個位置不動,好半天才重新站了起來。上半身趴到床上,壓□體,吻上羅雋天的唇。
羅雋天按住易辰的後腦,深入進去。易辰嘴裡還帶著草葉泥土的味道,卻依然難捨難分。
許久才放開,易辰喘息著站起身來。
翻出手機,看見小曹語氣焦急的簡訊,易辰這才徹底鬆了口氣,也沒細看內容,就把手機扔在了一邊。
易辰一身髒亂,又出了一身冷汗,用手抓了把糟亂的頭髮,拽過毛巾進了浴室。
看著浴室的門關上。羅雋天回過頭,伸出手,緩緩按了按眉心。
臉上溫和的神色漸漸淡去,冷峻下來。
隨即取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溫懷是從睡夢中被驚醒的。
朦朧地拿過床邊的手機,發現上面是羅雋天的電話,先是一喜,隨後心中不由一凜,猶豫了半晌,接了起來。
“喂……羅哥?”
沒有迴音。
“怎麼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溫懷在另一端柔潤地笑。
“溫懷。”羅雋天聲音平靜無波,“你還想在時宴呆下去麼。”
“羅哥,你是不是睡糊塗了呀,”溫懷強笑著道,“怎麼突然開這種玩笑?”
“或者你打算接收溫氏指使綁架案的上訴?”羅雋天淡淡問,並沒打算耐心周旋。
“什麼綁架?”溫懷道,“你在說什麼,羅哥,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什麼話陷害我?”
“和我爭辯沒有意義。”羅雋天語氣沉靜,像是在陳述最簡單的事實。
“我沒有。”溫懷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
“不知道指使人綁架的易辰麼。”
“我沒有!”溫懷立刻道,喉間一聲短促的呼吸,隨即放緩了聲音,“我……我沒有,羅哥,我只是想讓他們阻止易辰參加頒獎典禮,我只是……只是不想看到你給他頒獎……”
“所以差點對易辰動刀?”羅雋天聲音沉冷如冰。
“什麼?”溫懷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告訴他們暫時把易辰帶走,我沒讓他們動手,我真的,我只……我只是想和你……”
“訂婚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沒有可能。”羅雋天道,“你以後不必再費任何心思。”
溫懷臉色白了白,“不是,羅哥,你聽我說……”
“時宴有個國外培訓計劃,一個名額,我會和溫老先生說明,送你去法國。”羅雋天淡淡道,“你可以先去國外冷靜幾年。”
“你在開玩笑。”溫懷的聲音虛弱得有些輕飄,“我父親和你母親都不會同意的。”
“如果你更願意在牢裡蹲幾個月,也無所謂。”羅雋天的聲音波瀾不驚,“你可以自己選擇。”
溫懷渾身一震,“不行!羅哥,我求你,你不能……”
後面的聲音被切斷在聽筒裡。羅雋天一臉平靜地把手機放回床頭。易辰頭髮滴著水,披著浴巾從浴室走出來。
…
第二天,報紙的娛樂版炸開了鍋。
“爆炸性新聞接踵而至,昨日晚第二十七屆金鐘獎頒獎典禮上,頒獎人和獲獎人雙雙缺席,造就了頒獎典禮史上從未有過的震驚,也是十分嚴重的惡性事件。
“據網路爆料,與羅影帝一直有緋聞關係的易辰當晚遭到綁架,羅影帝當場離開典禮,搜救易辰,結果被歹徒刺傷脖頸,靜脈大出血,被送往第X醫院急救,至今生死未卜,狀況堪憂。截止報導,該醫院已經被影迷層層包圍。”
易辰默默撇過頭,看了看客廳裡沙發上羅雋天的背影。
由此段新聞引出羅雋天在頒獎典禮上離席之前和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