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咧開嘴一笑:“沒什麼,你沒事就好。對了,雨停了嗎?”我聽不到雨聲,故此一問。
女人點頭:“停了有一會了。你說,這雨是不是特別不對勁?看這氣候,最多不會超過八月,為何這雨。。。”
我明白女人所說,關於這雨,的確妖異的過分。但我發現我越來越解釋不透這海島的種種,如那炙熱滾燙的砂礫,如那幽靈一般的船,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我絲毫找不到任何解釋的可能。看了看外面,到處都被一層薄冰覆蓋。四周的山石花木更是彷彿一尊尊易碎的冰雕,雖然美,但處處透著一股莫名的殺機。
我回答女人:“嗯,這雨太怪了。不但這雨怪,我發現這海島處處透著古怪。我看我們自己做個筏子,趕緊離開才是上策。”
女人有些猶豫:“可是我們怎麼做筏子?再說食物和水我們也帶不走。。。。”
這倒是個問題,我想了想,突然有了個注意:“森林裡面有竹子,只要這幾天我去砍幾根回來晾曬,材料應該不成問題。食物那條大蟒肉應該還能夠我們三天左右的量。至於水。。。”這個我倒一時犯了難,如果把水藤帶一大捆,負重是個問題。如果不帶水藤,我們又沒有容器去承裝。
我正在想怎麼裝水這個問題時,女人突然一拍小腦袋:“有了,那口密碼箱不是可以裝水嗎?”
我揉著太陽穴,有點無奈:“可是我們不知道密碼,打不開怎麼裝?”
女人握著小拳頭揮了揮:“砸開它!”我看女人擺得可愛,不禁打笑道:“如果裡面是個炸彈,那頃刻間我們倆連渣都不剩!”
女人聽我一說,高昂的情緒一下又蔫了,如那霜打的白菜。我安慰說,其實也沒關係,實在不行我們就學新石器時代那般,自己做幾個陶罐不就行了。反正現在我們兩人這樣,也和那野人沒什麼區別。
女人點著頭,我沒和她繼續在這話題上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漸漸又黑將了下來。我從石堆縫裡爬了起來,對著女人說道:“走吧,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我們回草屋去,相信晚上不會在下雨了。睡在這,窩區得人不舒服。”
一出亂石堆,撲面就是一股涼氣襲來。我和女人皆都打了個冷戰。我尋思著,看來還得想辦法這禦寒的措施,不然一回回下來,沒被凍死,也要病死。在這無人的海島上生病,缺醫少藥的,那無疑是要命的危險。
回到草屋裡,我看著眼前發愣。一層薄冰覆蓋在裡,如同水晶一般在落日的紅光下閃耀著光芒。四周垂涎著冰尖,一恍然間如同進了一個水晶的巖洞。
我搖頭對女人說,看這樣子,晚上在這裡面睡覺是不成了。冰融化會吸收熱量,我們現在自身供熱都不夠,躺下去分分鐘小命就得交代在這。
女人問我那怎麼辦?我回說得了,我們還是老樣子在外頭搭個火堆,勉強湊活一晚在說。相信明天日頭一出,這些薄冰就該消融了。
我本來很喜歡夜晚的,不為別的,在喧鬧的城市中,只有夜晚時分才會安靜一些。我喜歡寧靜,但在城市裡我卻沒得選擇。可是在這裡,我卻開始討厭夜晚。其實也不能說討厭,而是一種懼怕,一種莫名的懼怕。
女人身體受損嚴重,待火堆一起,就沉沉的睡了過去。我望著火堆發呆,腦中不斷重複這幾天下來的情況。炙熱滾燙的砂礫、神秘一現而又突然消失在海平面上的船隻、密碼箱裡有什麼、森林中那塊錫板下面是什麼?我們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一座海島中?丟失的記憶在哪?又是什麼?
想來想去,腦袋都快炸了,我都無法把這些問題聯絡在一起。望著火焰跳躍閃動,一股莫名的無力開始蔓延全身。想得累了,眼皮也就慢慢重了。
然而就在我即將睡著而去時,忽聽耳邊傳來一道“嗚呦”的號角聲。我精神一震,忙站了起來伸長了脖子。
我沒有聽錯,的的確確是號角聲。我心中有些激動,只要有號角聲,那就代表還有人類在這海島上。至少我從來沒有聽過動物會製作號角並且吹響它的。
辨明聲音來源,竟是在森林裡面。我有些猶豫,這麼晚這麼黑,如果貿貿然進森林去,那無疑是危險的。但又一想,誰會在這個時候進森林去吹號角呢?
我躊躇了片刻,認為這種冒險是有價值的。一旦真是人類,那我們或許就有獲救的可能。看了看熟睡的女人,我決定不叫醒她,獨自一個進森林裡面去瞧瞧看。從火堆裡拾了根燃燒的火棍,之後不再猶豫一頭鑽進了森林裡面。
漆黑,如墨染一般的漆黑。如果不是有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