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分道而行了。”李知棟聽了趕忙道:“結拜之事,在下求之不得。”於是我們拈土為香,敘了年庚,他比我年長八歲,我叫小蘭在佛像前鋪了些稻草,便拉了李知棟跪下,拜了三拜。李知棟對我道:“柳賢弟,從今日起,我們便禍福同享,生死與共。”我點頭道,“是,大哥。”
一夜無話,天明李知棟帶了小僮,押著那兩個殺手,先去翠微鎮報了官,直等到晌午方才回來與我會合。同往大都行去。
卻說劉彥昌與新娘交拜了天地,便留在前廳應酬。映雪獨自坐在新房中,心中忐忑不安,陪嫁來的丫環小菊,端了些茶點放在桌上,便退出門外,回身輕輕把門合上。映雪見四下無人,掀開蓋頭,把手探入懷中,掏出一個小包。開啟來是一些綠色的藥粉。看著它,映雪不由想起昨日孃的囑咐。“女兒,你這次到了劉家,進了新房。便把這包中的藥粉,倒入酒中,讓彥昌喝了,切記,切記。”
“娘,這是什麼。”映雪好奇地問。
“這個嘛,叫做醉春風。”娘掩嘴一笑,“劉公子喝了它,就會與你做一對恩愛夫妻。”
映雪想了想,登時滿面通紅。伸手推開小包,“娘,女兒不要。”
“傻孩子,娘這也是為了你,那劉彥昌見你不是孟麗君,定然大怒,決不肯與你同房。有了這個物事,生米做成熟飯,便是事實夫妻。他再想推託,老爺也有法子封他的嘴。”
映雪想了半日,無奈,只得羞紅著臉,接了藥包,揣入懷中。
如今左近無人,正是好時機。她猶豫片刻,終於起身,走到桌前,開啟鑲金紫玉酒壺的蓋兒,將那一包綠色的藥粉,盡皆傾入其中。又以帕拭去桌上掉落的粉末。便慌忙轉身挪到榻上坐定。良久,心尤在砰砰跳個不停。
此時劉彥昌仍在前廳,晚上的酒宴尚未散席,架不住親朋好友連連勸酒,勞是仗著自個酒量好,也已有了七八分醉意。看看窗外夜色已深,想到麗君一人在內堂中等候,劉彥昌心中急如火燎。只得招手叫來管家劉忠,囑他好生招呼客人。然後不顧賓朋的笑鬧,新郎倌團團做了幾個揖,便腳步踉蹌地奔新房而去。
“麗君。”劉彥昌輕輕推開新房的門。房中還餘一點燭光,朦朧中只見朝思暮想的人兒,蒙著大紅的蓋頭,端坐在嶄新的喜床之上。劉彥昌伸手解下身上的紅綢帶,又抬手摘下帽子,一併拋在桌上,便慢慢向喜床踱去。映雪聽到他粗重的呼吸聲越來越近,心中又喜又怕。彥昌走到床前,伸手便要揭她的蓋頭,映雪趕緊閃身躲開,一徑走到鋪著紅布的桌前,拿起酒壺伸手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彥昌,彥昌大喜接過,與她手臂交纏,一飲而盡。映雪以帕拭唇,瞅他不留意,把酒全吐在帕上。劉彥昌一手拉住映雪的手,覆在自己胸前,深情道:
“麗君,從今日前,你我便是夫妻,我彥昌在此發誓,要用一生來疼愛你,同生共死,不離不棄。”
說完,另一手又要去揭蓋頭,映雪轉身躲過。劉彥昌笑道。“你我已是夫妻,還這等害羞嗎?”說完,又欲向前,突覺腹中一股熱力慢慢上升,額上很快滲出汗來。他趕緊脫去身上的喜袍,又一把扯去裡面的中衣,卻不見緩解,躁熱之感反倒欲加強烈了。映雪見他如此,知是藥力發作。忙走到僅餘的那點燭火前,一口吹熄,室內頓時朦朧一片,幸好還有些月光。“麗君。”彥昌跌跌撞撞地走過來,摸到一個溫香柔軟的身體,急忙一把抱入懷中。尋著她的芳唇,把舌尖探入,盡情吮吸著如蜜般的汁液。映雪被他舌尖挑動,不覺嬌喘咻咻。彥昌心內火燒一般,再也剋制不住,把映雪打橫抱起,估摸著床的方向,走過去,將懷中的佳人放倒在大紅喜被之上,回手拉下紅色的帳幃。輕輕壓在新人身上,溫柔地吻她的脖頸,耳垂。
映雪心中羞澀,不禁有些推拒。男人抓住她的手,附在耳邊道:“你是我的,我愛你。”便輕輕解除了她的武裝。一時紅帳內春意盎然,只餘窗外一輪孤月靜靜地向室內凝望。
我和李知棟從破廟出發,已經走了一日,路上只經過兩座茶寮,行人稀少。看看天色晚了,卻連破廟都不曾找著一座,我臉上頓時寫滿憂愁,李知棟倒好,渾然不知愁滋味,只一味樂呵呵的,我把小蘭的包裹壓在他身上,他便照單接了,我心中憤憤罵道:好個不曉事的呆瓜。夜幕慢慢降臨。李知棟找了個避風的地方,放下包裹便招手喚我過去。“大哥,何事。”我說。他指著大樹旁道:“賢弟,你和小蘭睡在這,我和小僮到那邊守著。”我看那邊是個風口,便道:“大哥,不如都睡這邊吧,夜裡風大,小心著了涼。”“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