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星哥哥……

鄭寧滌寒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問，“壽星哥哥，您接下來想去哪？”

“就在這坐會兒吧。”戈然望著遼闊的天空輕聲說。

“好啊。”

因為是聖誕節，四邊聚集了很多人，天氣雖然冷，但聽著遠處不斷播放的聖誕之歌，看著孩子們純真無邪紅撲撲的小臉蛋，鄭寧滌的心裡是一片暖融融的。

一旁的戈然沒怎麼說話，似乎在想什麼心事。

鄭寧滌八卦地猜測，不會是想起哪個女朋友了吧？

好幾個小孩子吃著糖葫蘆在面前經過，那糖片上誘人的光澤引得鄭寧滌直流口水，站起來四處張望想要找到買糖葫蘆的人。

戈然笑笑，“你在這坐著，我去找找。”

“我要一串山楂的，還要一串混合水果的……蘋果的不要買啊，不好吃。”鄭寧滌認真地交代，然後作勢要從兜裡掏錢包，“十塊錢應該夠了吧……”

戈然不知該笑還是該哭，“兩串糖葫蘆我還請得起。”

鄭寧滌嘿嘿笑兩聲，“那就多謝壽星公請客了。”

“不是壽星公，是壽星哥哥。”戈然故作嚴肅地糾正道。

“……是，壽星哥哥，您快去快回吧……”

在廣場一直坐到五點多，鄭寧滌發現戈然就是一唐僧，那張嘴忒能說了！

幸好到了晚飯時分，他的嘴要用來吃飯，而她的耳朵也終於可以消停一會兒了。晚飯是在市裡的豪盛總店吃的，在那裡鄭寧滌有幸見到了戈然的表哥……那位吞了她無數雪花銀的奸商老闆。

他聽說鄭寧滌狂愛吃他們豪盛的菜，大笑過後，當即送給鄭寧滌一張豪盛貴賓卡，有了此卡以後消費一律五折。

鄭寧滌大樂，將那張卡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吃完飯走出飯店還在喜滋滋地看。

戈然嘁一聲，“沒出息的小樣，跟著小哥我混，去哪家豪盛不是免單，你還拿這破卡幹嘛？”

“誰要跟著你混啊。”鄭寧滌的注意力仍在卡上，隨口應了句。

路燈下，鄭寧滌整個人身上籠罩著一層黃色的光暈，臉上掛著興奮滿足的笑意，看上去很順眼，還很……溫暖。

戈然望著她，心裡驀地微微一動。

“吃得好撐……喂，戈然，一會兒我們去電玩城吧，我突然好想玩打地鼠和跳舞毯！”鄭寧滌抬頭，看著戈然說。

“嗯，好啊。”戈然微微一笑。

兩人玩到九點多才準備回學校，去路邊等公車時，鄭寧滌突然想起什麼，神秘兮兮地對戈然說：“你等我一下，我去買點東西。”

“好。”

看著鄭寧滌走進了一家蛋糕店，戈然忍不住笑起來，心底卻有些悲傷，多少年沒吃過生日蛋糕了……

不一會兒，鄭寧滌提著一隻小小的蛋糕盒回來了。

“別看它扮相這麼迷你，花了老孃身上所有的銀子哎！這麼貴的東西，味道一定很好，你帶回去吃吧……”鄭寧滌把蛋糕盒塞給戈然，卻又口水漣漣地看著它。

MD，貴死人不償命的元祖哎，自己平時都不捨得買來吃……為毛這店要開在公車站旁邊啊，為毛不是平價的馬得利啊……破產了破產了，一月初老孃才會發糧餉呢，還有一個星期怎麼熬得下去啊……

戈然好笑地看著她一路貪婪地盯著那隻蛋糕。在人跡寥寥的後門下車後，經過黑漆漆的小樹林，戈然說：“我們去找個石桌一起吃了吧。”

“好啊，一個人吃生日蛋糕確實沒什麼氣氛……”鄭寧滌嘿嘿笑道，“可惜沒有蠟燭。”

戈然笑笑，掏出煙盒和打火機，啪一聲點著一根菸，“喏，這就是蠟燭了。”

“你弓雖！”鄭寧滌把小心翼翼把蛋糕開啟，讓他把煙插上去，笑嘻嘻地說，“壽星哥哥，許個願然後吹蠟燭吧。”

微弱的火光中，看不太清她的臉，只看得見她一雙眼睛在濃濃夜色中泛著亮光。

戈然依她的吩咐，傻兮兮地雙手合十默許了個願望，然後裝模作樣地吹了吹那支菸。

“生日快樂，我代表上帝答應你，你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的！”鄭寧滌笑著準備切蛋糕。

戈然卻抓住了她的手。

“我的願望不用上帝答應，只要你答應就行了。”他的聲音低低地響起，在暗黑的樹林裡顯得很性感，又帶了點曖昧。

“誒？”鄭寧滌傻傻地問，“什麼願望？”

“DD，做我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