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的劍,消失九天之上,再出現,已在地府之口。
劍形散離,重歸恢復那美麗的倩影,暮成雪神色一片蒼白,踉蹌間,被一雙手扶住。
“回去休息吧”寧辰扶著身邊女子,一步步朝地府之中走去。
出奇的,暮成雪也沒有反抗,任由寧辰扶著,不言亦不語,只是疲憊地向前走著。
他說,他和她從前認識,可能是真的吧。
剛才,被止戈劍傷到的一刻,他選擇先救她,是因為他是不死之身嗎?
“呃”
心思動搖的剎那,暮成雪心脈一震,一口鮮血嘔出,血染白衣。
她不知,曾經選擇了忘情,就再也不能回頭。
寧辰也不知,看到暮成雪吐血,下意識間,扶著後者的雙手更緊了三分。
……
北蒙大營,帥帳之內,凡聆月坐在桌案前,看著北蒙王都方面的來信,眉頭不禁皺起。
小明月的這個要求,可不好辦。
兩朝現在打的你死我活,寧辰不是傻子,怎麼可能過去送死。
可惜,上一次圍殺還是讓他逃了去,不然也不會如此費心之事。
東臨那邊,王家已打定主意,必須素非煙入北蒙為後,才會全力主北蒙反夏,此事必須儘快敲定。
“來人”凡聆月眸子光芒閃過,開口道。
“在”一位將士走入,恭敬道。
“將這封信儘快送到大夏皇宮”凡聆月平靜道。
“是”將士接過信,快步走了出去。
信送出後,凡聆月剛要起身,突然,身子一個踉蹌,一口鮮血嘔出,染紅身前行軍圖。
油盡燈枯的病體,比預料中惡化的還要快,凡聆月閉上雙眼,吃力地靠在座椅上,心中升起一陣濃烈的疲憊。
還有不到三個月,她必須撐下去。
行軍圖上的血跡斑斑駁駁,凡聆月緩緩睜開眼,透過血跡,看著行軍圖,繼續認真地思考著日後的每一步。
大夏的氣運將盡未盡,她強行將這一刻提前了十年,能不能成功,就看這最後兩個多月的時間。
外邊的北蒙大營,一隊隊巡邏士兵走過,凡聆月走出帥帳,看著外邊的兵士,眸子一片平靜。
大夏的強大,毋庸置疑,即便經過數次內亂,實力大損,但是,面對多方的聯手還能撐到今天,足以說明這個皇朝的深厚底蘊。
北蒙這次傾盡國力舉朝伐夏,勝敗將會決定北蒙未來百年內是否能夠大興。
兩朝戰爭打到現在,北蒙和大夏之間已經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之後,就是真正的生死對決。
北蒙鐵騎是天下無敵的,對此,她深信不疑。
來自北蒙境內的援兵,如今正源源不斷踏過燕歸城,而大夏方面,天門關以北,除了大夏三位武侯的三十萬大軍,其餘已所剩不多,北蒙援兵突破阻擋,只是時間問題。
北蒙為了這一場的戰爭,已經傾盡所有,絕不允許失敗。
“軍師,國師來信”一位將軍跑來,遞上一封信,恭敬道。
凡聆月接過信,看完之後,纖手一攥,將信徹底毀掉。
這是最好的訊息,希望能給大夏一個驚喜。
“轟”
就在這時,天際雷鳴大作,數千裡外,雷雲陡現,火海連天,形成一幕恐怖的焚天之景。
凡聆月眸子冷光閃過,靜靜地看著天火大劫從開始到結束,始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不是他!
凡聆月轉身回帳,從今天起,世間又多了一位先天第二劫的強者。
這個時代,是一個大世,現在正處於大世開啟的初始,日後,還會不斷有年輕的天驕踏入先天,可惜,她看不到了。
……
儒門龍園,一位儒生上前,看著院中的青衣身影,恭敬一禮道,“燕親王,兵掌令請您去一趟鑄兵池”
“恩”
燕親王應下,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和一隻蜻蜓較勁的阿蠻,開口道,“阿蠻,你也一起來”
“哦”
阿蠻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飛走的小蜻蜓,卻還是聽話地應了一聲,小跑過來。
儒門鑄兵池,在龍園十里之外,儒生帶著兩人前往,到了之後,便施禮退下。
鑄兵池是儒門的一處禁地,除了掌令外的極少數人,任何人不得進入。
兩人踏足鑄兵池,在一片刀槍劍戟環繞的古地,一步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