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李頭,前街東拐角的鋪子,有什麼來歷嗎?”
趁著大家忙活的功夫。孫傳德湊到李大頭身邊,小心的問道。
“哦,東拐角的房子租出去啦,”李大頭摸摸油光光的額頭,“沒聽有什麼大人物來梅水呀,估計是個外地客吧,怎麼啦?”
孫傳德陰陰一笑,然後咬著李大頭的耳朵嘰嘰咕咕說了一通。
“恩,我知道了,先分錢吧!”
李大頭一聽也老大的不高興,士農工商,他們做官的惹不起,種地的工匠們又沒有油水,全靠著縣城的這些商戶們養家餬口呢。真要是有哪家刺頭壞了規矩,以後別的商戶也有樣學樣,他們這些捕快們喝西北風去呀?!
“噯,明白!”
孫傳德一看李大頭的臉色,便知道那個狗屁胭脂鋪肯定沒有背景,否則李大頭不會不知道。
按老規矩,所收銀兩分為三部分,十分之一給李大頭,十分之二給李正義,剩下的十分之七平均分給眾捕快。
勝男接過第一筆銀子,感覺有點怪怪的。以前看電視的時候,每次見到這種欺壓商戶、勒索良善的惡小吏,她都唾棄加鄙視,可現如今,自己也成了這種小官吏,而且令人羞愧的是,她拿到這筆錢竟有些竊喜。
唉,是隨波逐流,還是墮落了?!
“弟兄們,分錢的感覺舒服吧,”孫傳德得到李大頭的暗示後,站在凳子大聲的喊著,他見大家都紛紛點頭喊“舒服”,便拉著臉說:“但是。現在縣城裡出了一家不守規矩的新鋪子,門臉豪華、生意興隆,日進斗金卻不肯分給咱們一絲一毫。弟兄們說,咱們能答應嗎?”
“不答應!”
“奶奶的,誰這麼不開眼呀,哥幾個給他們講講規矩!”
“沒錯,這種事絕對不能姑息,咱們縣城已經十幾年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兄弟們要好好敲打敲打他們!”
孫傳德繼續鼓動著眾捕快。
“好!全聽李頭的!”
在場的其他人也連忙響應,這種情況和上司們奪權不同,治安費的多寡直接關係到家裡的生活質量,為了根本捕快們完全站在了統一的陣營。
第二天,淑女坊的鋪子門前,多了幾個青衣小捕快,他們也不進門,就在門口站著,說著粗俗的話,有的還打著口哨。害得想進來買東西的小媳婦和姑娘們,隔著七八丈遠就直接轉頭。一天下來,淑女坊裡一個顧客也沒有。
第三天,夥計接到楊掌櫃的指示,提前把幾個捕快請到了後院,又是上茶又是上果子,像伺候祖宗一樣供著。
沒有捕快守門,顧客倒也上門了,可在一群年輕女子中,還夾雜著一些穿破衣、一身臭味的乞丐,他們伸著幾年沒洗的髒手衝著櫃檯上擺的東西一通亂摸,噁心得其他顧客掉頭就跑。
夥計們連忙把乞丐們轟出去,結果,轟走一撥來一撥,直到天黑才消停。
第四天,捕快們沒來,乞丐也沒來,淑女坊的夥計們總算鬆了一口氣。只可惜他們這口氣松得太早了些,剛過辰時,隔壁酒館的幾個醉漢大清早喝酒尋釁,抄著磚頭在街上打起了群架。其實也不算是街面,更確切的說是胭脂鋪的大門口。幾個人群毆,又是慘叫又是鮮血的,路人都繞著走,更不用說進門光顧生意。
第五天……
如此過了八天,淑女坊每天都有意外狀況:夥計們下手趕人,人家不走;去報官,捕快們往往都是在鬧事的人中場休息的時候姍姍而來,等他們走後,鬧事的人也休息夠了,於是接著開鬧。
“唉,掌櫃的,咱們開業十天了,就開張了三筆買賣!”
小夥計苦著臉,對楊掌櫃說道:“要不,咱們還是找衙門的人說說吧,否則這生意真是沒法兒做!”
“好吧,你待會去衙門,就找上次姓孫的捕快,說我請他喝茶!”
楊掌櫃看著門可羅雀的店面,也長長的嘆了口氣,只希望家裡的小魔星別再折騰了……
正文 第六章 踢倒鐵板了
喝茶?哼,爺沒空!
面對楊掌櫃的求和訊號。孫傳德冷冷一笑,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大通東拉西扯的話,然後把小夥計打發了回去。
捕快們這幾天的折騰,既是教淑女坊規矩,更是悄聲的探底——如果這家鋪子真的有後臺,那麼肯定在第一天就會跳出來,而如今他們折騰了這麼久,卻沒有得到絲毫的壓力,足見淑女坊真是無根無基的純商鋪。
…奇…沒有後臺還敢這麼橫?!孫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