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良越說越起勁,他似乎已經看到了一個現代化的明朝莊園,而自己的孃親、妹子和老婆孩子,都能在自己的保護下快樂的生活。
勝男見魏良滿臉的憧憬,也開心的笑:“那敢情好呀。到那時估計我弟弟也能接上班了,等衙門的事情了結完,我也算是報答了李家的養育之恩,我和你一起幹。對了,那個馮師爺你是怎麼認識滴,不會是趕考時結識的夥伴吧?”
勝男猜測道,她剛才好像聽到老公說趕考的時候結交同年什麼之類的話。
“聰明,我不是在大街上,和一群秀才比對對子麼,”魏良讚許的點頭。他笑呵呵的說:“正巧遇到馮年兄,我們兩個代表魯中的秀才和那幾位秀才比試。他也是咱們歷城縣的秀才,來自東阿,叔叔是東阿鎮的錢糧師爺,家學淵源呀。對具體的縣務很瞭解,可惜本次秋闈名落孫山,我既然不想在縣衙長待,便和楊知縣說了說,把馮年叫了來。楊知縣也考問了馮年一番,對他的能力很滿意。正巧楊知縣對在職養病的王主簿很不滿,想借馮師爺把縣裡的錢糧、土地和賦稅等經濟大權徹底收回來。”
“哦。我說呢,”勝男似乎想到了什麼,喃喃的說:“這次我押運了夏糧回來後,交接的不是王主簿,也不是楊知縣的貼身家人,而是這位馮師爺。”
兩個人一邊聊天,一邊趕路,等天亮的時候,勉強趕到縣衙。
勝男昨天回孃家的時候,李正義也曾經就她的差事和魏良商量過,魏良夫妻腦子裡都保有前世的記憶,對夫妻雙雙上班很能接受,當下便向李正義表明,“回門”第二天他們就回衙門銷假上班。其實就是在大明,普通的百姓們,女人嫁了人也不是都能窩在家裡當全職家庭主婦。街面上大多的小販,不就是夫妻兩個一起擺攤嘛。
只是魏家自持書香之家,不準家裡的媳婦拋頭露面。為此,魏家和李家談論婚事的時候,李正義把勝男婚後繼續當差的事,作為一個必須答應的條件提了出來。當然,魏老爺子也不是白答應的,李家在玫瑰鎮的四頃良田,李正義當做禮物送給了親家,這四頃良田可不是嫁妝,而是李家的謝禮,完全歸魏家支配滴。
白得了四頃良田,以及來年的玉米、地瓜秧苗,魏老爺子爽快的答應了李家的條件——那個,不答應也不行呀,自己的兒子早就簽了同意書,根本就不聽他這個老頭子的話。再說了,魏良是三個兒子中唯一中舉的人,來年中進士也大有可能,老辣的魏老爺子怎麼可能為了一點小事就和兒子鬧翻呢。
因此,當魏太太向魏老爺子抱怨兒媳不孝的時候,魏老爺子並沒有像她預料的那樣生氣。而是不關痛癢的安慰了她幾句,並隨意的說“等小三兒兩口子回來後,他會好好教訓小三的。”
“看來老爺子指望不上了,”魏太太嫁給魏老爺子近三十年,對自家老公很瞭解,看他敷衍的態度便知道,李家肯定和老爺子有約定,而老爺子也一定收了李家的好處,否則以他的古板和教條,絕不會任由老三兩口子如此放肆。
沒有了外援,魏太太決定還是用內宅的法子來修理老三家的。一方面,她催促老大媳婦兒儘快把她表妹接來,好給老三媳婦上點眼藥;另一方面,她病了,並指定由田姨娘侍疾。
哼,你不是看中自己的生母嗎?那我就好好使喚使喚這個賤人!
白天,放著兒媳、丫鬟婆子不用,魏太太讓上了歲數的田姨娘貼身伺候著,穿衣梳妝、端茶倒水、煎藥燉粥;晚上,看夜的丫鬟也打發出去,讓田姨娘呆在正屋裡聽候差遣,困了就打地鋪,半夜裡也不讓她肅靜,一會兒要茶水,一會兒要宵夜,等田姨娘從廚房裡準備好,魏太太早就睡了過去,天馬上大亮,第二天也是如此……
看到這樣的情景,小秀兒急得不行,可哥哥和嫂子為了當差方便,要下一個休息日才能回家。可等他們回來了,姨娘估計也要病倒了呀。
沒辦法,小秀兒只好讓饅頭去送信,她把寫好的紙條捆在饅頭的脖子上,千叮嚀萬囑咐的讓它一定找到嫂子,請哥哥他們儘快回來救人。
饅頭無奈的翻翻白眼,見小秀兒含著眼淚的大眼滿是乞求,只好裝作聽懂似地點頭,吃飽喝足後,溜出魏家一路狂奔,像個火球一樣滾向梅水。
傍晚,跑了一天的饅頭終於趕到南山。為啥到南山涅?人家也是很聰明滴,現在這麼晚了,主人和她老公肯定不在縣城,而是在南山過夜。
見到滿身灰塵的饅頭,勝男兩口子很是詫異,看到它脖子上的布包,勝男連忙取了下來。開啟一看,卻是小妹的求救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