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軀體傷痕累累,司空炎明流下了眼淚,哽咽著說對不起,我當初並不是故意要冷落你,只是你一直不看我不理我,我生氣,想要讓你吃醋。
張瑞置若罔聞,最終只冷冷說了一句:“離我遠點,你讓我覺得噁心。”
行刑那天,司空炎明沒有到場,瘦骨嶙峋的張瑞麻木而冷漠的看著周圍觀刑的人,突然覺得很冷,那種冷是發自內心的,就算將他扔進火堆,也絲毫溫暖不起來。
刀舉起,張瑞最後看了一眼天邊火紅的太陽,眼角滑下一滴淚。
……
之後,司空炎明變得喜怒無常,他開始沉迷於酒色,不太怎麼關心朝政,朝中大臣紛紛進諫,被暴怒的司空炎明趕了回去,次數多了就不耐煩了,乾脆上刑,輕的打幾十大板,重的直接取下那些人的烏紗帽,於是朝中那些大臣漸漸不再憤慨,都沉默了。
司空炎明在後宮那些妃子的身上尋找張瑞的影子,一旦有和他相象的,便極其寵愛,他也試過男人,但感覺還不如女人,於是在斬了一個斗膽對他使性子的少年後,他便再也不近男色。
他本身就不好男風,只有張瑞是特別的。
行屍走肉般的過了十幾年,司空炎明漸漸從那種讓人窒息的悲痛中走了出來,也漸漸淡忘了張瑞的臉,心中卻始終還殘留著那個清瘦高挑的少年的影子。
直到那天,為了慶祝司空捷大戰告捷,司空舜特地從西域找來了那個絕世無雙的妖豔美男。
看到那男子的第一眼,司空炎明便有如被雷擊中,原本那些被封存在記憶深處的疼痛與愛戀全部都湧了出來。
男子雖然畫著濃重的豔妝,但那眉眼幾乎和張瑞一模一樣,雖然兩人的氣質完全不同,但男子眉目流轉之間的感覺和張瑞如出一轍。
男子名叫泰古,但司空炎明卻立刻想到了十幾年前張瑞那個被他送到西域的弟弟。
他叫張誠。
司空炎明並沒有戳穿司空舜的謊言,直接把張誠帶回了寢宮。
洗乾淨臉上的濃妝,張誠的臉和張瑞幾乎一模一樣,明明是二十好幾的人了,卻依然如少年般清秀。
司空炎明對張誠寵的沒邊了,張誠也對他百依百順,只是仔細一看,司空炎明還是能夠發現他眼中掩藏的不夠好的仇恨和厭惡。
司空炎明一點都不介意,他心愛的人又回到他身邊了,其他的對他來說也就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錯過了一次,就絕對不能錯過第二次。
即使,這人只是個替代品……
司空炎明沉醉在張誠的百般討好中,年輕時的那些衝動又重新回來了,張瑞不像張誠,絕對不會對他笑,也不會對他這麼溫順,他透過張誠那張形似張瑞的臉,感受著張瑞的溫柔和魅惑,彷彿吸毒一般難以自拔。
直到某天,他發現張誠和司空舜串通一氣,偷偷給他喂毒藥。
司空炎明一開始是震驚,不過很快了然,自己害死了張誠一家人,他沒理由不恨自己。
就讓他報復吧……
毒藥是慢性的,司空炎明知道自己沒那麼快被毒死,也就稍微輕鬆了一些,他開始計劃傳位的事情,只是,計劃一開始,他就發現,在他和張誠醉生夢死的這段時間裡,朝中一切都改變了,太子司空止不知所蹤,另外兩個兒子司空舜和司空捷幾乎架空了他所有的勢力。
司容炎明不是個好皇帝,但不代表他是個昏君,司空捷和司空舜都沒有治國之才,他不會放任江山毀在他們兩個手裡,於是司空炎明策劃了一出狸貓換太子的戲碼,打算讓司空淳先上位,再吩咐司空止奪位,只要司空捷和司空舜放鬆了警惕,以後的一切步驟以司空止的手段都沒有太大難度。
之後,他安心等待著死亡的到來,他日日躺在張誠的懷中,上癮般的感受著他最後的溫柔。
在知道自己即將死去時,他趕走了其他人,然後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張誠,自己和張瑞的往事,自己的悔恨,還有他放任張誠和司空舜聯合起來篡位的事。
他靜靜的看著張誠那張俊秀的臉上的表情從憎恨變成傷心,最終變成了震驚和難以置信,只覺得心情大好。
他痛苦了這麼多年,現在終於快解脫了,心愛的人此時也呆在他身邊。
他不知道張誠對自己到底是什麼感覺,或許是恨,或許是愛,只覺得擁有了這樣一個人就已經足夠了。他決定讓張誠陪葬,因為他無法忍受這個男子不在他身邊。
這很殘忍,不過這又怎麼樣呢?反正都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