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明師傅，你怎麼。。。。。。”

悟明來到眾人面前，漆黑的眸子散發一股妖異的黑光，眾人不由連忙退後兩步。

“貧僧已大徹大悟，為魔為佛，皆自本心，心之清明，佛也是佛，魔也是佛，何分彼此。”

“哈哈，悟明師傅也倒是看得開，不過既然為佛，何故變成了魔，難不成女變男，男變女也是佛門之法？”

歐陽沅等人聽聞大怒，轉頭看去，卻是那雲劍先生笑吟吟地看著悟明，彷彿根本不是他說的一樣。

“阿彌陀佛，陰陽為道，道化天地，佛門獨樹一幟，普度眾生，男女之變，乃為道法，在佛門眼中，不過皆是皮相而已。”

“佛本與魔立，現在佛變成了魔，那我們除魔，是否最該除佛？”

聽得雲劍先生之言，眾人皆有怒氣，囚魔寺在陳國之內，無爭無求，又樂於助人，口碑本就極好，現在悟明由佛變成了魔，眾人想到的不是除魔，而是為之感到心酸，感到悲哀，他卻屢屢出言挑釁，分明就是與眾人作對。

“嗯，不錯，這位。。。。。。額，這位。。。。。。這位什麼來著？雲賤先生對吧？”

陡然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卻見得廣元子王三坐在旁邊一棵高樹上，晃盪著雙腳一臉賤笑看著雲劍先生。

“老夫雲劍，你是何人？”

雲劍先生哪裡沒有聽出王三的暗意，神色間頗有些惱怒，而周圍人都饒有趣味地看著兩人。

“我啊，我是一元宗的人，你剛才不是說要除佛嗎？哦，不，除魔，除魔衛道，是我們正派的本分，當然啦，也是光榮，現在這麼光榮的事情，你既然聲音最高最亮，自然就該身先士卒，這魔，就由你來除，功勞，自然也歸你個人所有啦，到時候慧空大師回來，你還可以向他邀功呢。”

眾人臉色微變，千鶴子冷笑一聲，“雲劍匹夫，此事，我千幻宗不參與，我們退開。”

“師傅。。。。。。”

“走！”

歐陽沅幾人無奈，也只得跟著千鶴子退到一邊。

“大哥，我們呢？”

卓小青笑道：“我們不是正派之人，不過散修而已，留下來看看這所謂的正派怎麼除魔也是不錯的。”

許祝與王師皆笑，便也留下沒走。旁邊歸雲宗的褚雲子與褚風子領導歸雲宗數十人也悄然退了開去，並未理會雲劍先生，只是眼中冷光一直盯著許祝三人，看來是準備伺機出手。

雲劍先生面皮無光，見得眾人退下，讓自己一個人對付悟明，之前又揚言在先，若是不戰而走，必遭恥笑，恨恨然瞪了眼王三，抬頭道：“既然如此，我便身先士卒，為除魔之道奉獻一份力量！”

流雲劍一轉，化作一道細長的流光，瞬間朝著悟明而去。

悟明見得眾人冷態，眼裡閃過一抹悽楚與自嘲，手中禪杖一杵，頓時身上散發妖異的黑光，蔓延方圓數十丈，好似吞噬周圍光明一般，令人感到無比壓抑。

流雲劍刺入黑光之中，卻是沒有了聲息，只見得雲劍先生臉色一變，猛掐幾個印訣，一聲大喝，九道劍影環繞自身，猛然衝進了黑光之中。

黑光吞噬光明，也包含目光，眾人不見其內到底發生了什麼，連悟明和雲劍先生的身影都見不著，正相互觀望之際，陡聞一聲慘叫，卻見雲劍先生從那黑光之中倒飛而出，嘴角溢血，神色萎靡至極，被簡鳳媛接住之後，慌忙道了聲：“走！”

一行瞬間遠去，卻是毫不停頓。

黑光彷彿有生命一般緩緩退散，融於悟明身體，悟明臉色微微蒼白，不過卻是無恙。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響起，彷彿傳自九天之上，但見得金光瀰漫天地，悟明心中一顫，黑光再盛，遠遠看去，金天黑地，好不刺目。

金光緩緩消散，化作一人模樣，正是慧空大師。

慧空大師輕嘆一聲，看向悟明的眼神多了一抹慈悲，更有一絲沉痛。

“師兄！”

悟心被那金光一照，卻是醒了過來，見得悟明變成這副模樣，哭喊著便奔跑過去，可惜在距離數十丈的時候硬生生停下了腳步，神色雖悲，卻又一股畏懼。

悟明見得悟心，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可看到那絲畏懼的時候，頓時心中一痛，笑容也緩緩隱去。

“唉，孽徒，何必如此！”

慧空大師連連嘆氣，悟明天資之高，的確罕見，慧空大師本就對其期望極高，卻不想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