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更遠更遠的天下事。
漸漸夜深了,我們3人互相依靠在一起的身體卻不想動彈分毫,梅朵揚著明亮的小臉說著我們要永遠做阿達(阿達即知己的蒙語)我們是高原上最親近的兄妹,甚至比她的大姐來得更親。阿西則傻呵呵的笑著,他沒有兄弟姐妹,一早認定我們就是最親厚的妹妹。我輕輕唱著“滿天滿山飛舞的鳥兒啊~我多想與你們一同飛翔在奧逆耳的湖面上~~我的心兒已經飄蕩在耷拉目漢爾”
梅朵正在充滿幻想的語調大聲說著她那草原第一騎手的夢想。阿西說著不久的將來他就長成大人,要去看看天下是個什麼樣子。我看著天上明亮大顆的星群,近得好像伸出手就能摸到一般,那好像是阿爹的眼睛。一樣深邃黝黑卻光芒四射。我看著星星告訴梅朵阿西我的願望就是跟阿爹在一起,他去哪裡都不能拋下我。
梅朵阿西向我撇來鄙夷的目光,似乎是在說,這個不長進的傢伙,還沒有長大。而頭上那顆星星也伸出手彈了一下我的小腦門。我才看到那是阿爹的眼睛,不是天上的星星。我不知是被彈倒還是自己順勢躺倒在地上,咯咯的笑了起來。阿爹也笑罵我野丫頭,輕輕俯身抱起我,還不忘囑咐阿西梅朵夜深了,要回帳歇息,他們阿孃都在尋人了。
阿爹抱著我不是走向大氈房,而是遠處一間小得多的矮氈房。阿爹說去跟降漣大哥一個帳。推開門看到降漣正溫著酒,芳香濃郁。是我從未聞到過的酒味。一室清香。
降漣抱怨等候阿爹去接我等到梅子酒都溫了4回了。
阿爹看著我笑罵道:“小野丫頭,這麼大草場,尋到還真不易呢。”
降漣似乎想通宵達旦與阿爹飲酒的意思,阿爹卻說先哄了我睡覺再飲。降漣瞪大滿含不敢致信的俊目。
阿爹自顧在榻上將我安頓下來,扯過毯子裹緊我。在邊上坐下,從懷裡摸出葉片兒,一時間似乎有清悠的笛音;有婉轉的鳥鳴;有燦若雲霞的滿天飛紅;可以輕舒廣袖;曼舞芳姿;如夢似幻;美不勝收。阿爹的葉片兒曲與昨夜的婉轉低沉大不相同。似乎在催促我進入美麗快樂的夢裡。我迷迷糊糊的夢到阿爹給我們吹著曲兒,我與梅朵阿西在冰湖邊上跳著我從未見過的舞蹈。
治毒
第二天一早阿爹與族長知會完就帶著我與降漣的商隊一同出發。此時我留意到降漣的商隊的壯觀,比尋常見過偶爾來到圖瓦村落的商隊大不相同。頭尾十來個彪形大漢騎著高頭大馬護航。駝隊精神奕奕,揹著小山似的貨物,穩健溫順而秩序。
降漣已經準備好一匹高大的蒙古馬給阿爹,阿爹抱著我一躍上馬鞍,讓我側坐在身前。我彆扭不願意側坐,阿爹曾說過中原知書達理女子在官家獵場圍獵均是側坐馬背。當時我聽到就及其鄙夷。那簡直太侮辱馬兒了,馬背上的騎手,就應該是馬兒的翅膀,與馬兒一起跳躍相同的節拍韻律。阿爹讓我側坐是顧慮到我腳腕的傷。但是我堅持下還是允了我跨坐。
我只有在被喀勒塔塔族長提上馬揹帶回村子的時候才坐過這麼高大的馬,而身後是我的阿爹,此刻的心情與之前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降漣與商隊管事商討後也騎上了他的黑馬,與阿爹往圖瓦方向奔去,而商隊往另一個方向慢慢前進。
風兒呼呼迎面而過,我跨坐無法抱住阿爹,阿爹便一手拉韁繩一手緊緊攬住我的腰。可是我們奔跑的速度卻也不慢於降漣的黑馬。我一下興起,哀求阿爹讓我駕馭這匹高馬。阿爹卻沒有猶豫的把韁繩交到我手裡,雙手抱住我的腰身,雙腿夾緊馬腹。我駕著高馬憶起那夜我與小紅的心靈合一。似乎在馬背上,心兒才能一直如此暢快淋漓。
我好勝心一起,神鬼都靠邊了,在追上降漣一個馬頭時只聽降漣在馬背上哈哈大笑“果然是個野丫頭!”霎時對降漣初見的成見煙消雲散,只有最親近的人才會叫我野丫頭。他是阿爹親近的至交好友,我當然也不是沒有氣量的小鬼。
回到小木屋一如既往,但是家裡多了個降漣大哥,阿西更多的跑來總是央求降漣讓他試騎他的小黑。降漣只是帶著阿西在草場跑了一大圈回來,說是阿西還沒有足夠的力氣能駕馭小黑,一個不小心就會與寶珞為伍,只能乖乖坐在門檻,半個月都不能走動。
我的夾板早已拆去,但是阿爹說不能落下病根,每日仍需包裹草藥。而我們小小的木屋因為多了個降漣而有些擁擠。我本來想要把我的房間讓給降漣,自己去跟阿爹擠一擠。結果降漣卻在阿爹房裡打起了地鋪。我知道他們總有說不完的話。也就很知趣沒有總去打擾。
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