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就到了晚飯時間,以免球球又被美食誘惑,楚暮乾脆不開火了,決定先伺候完這位小祖宗後,回頭再考慮解決自己的溫飽問題。他把貓糧倒進貓食盆裡,剛端出廚房,就看見球球正邁著四隻小短腿往這邊走過來,想必是肚子餓了,自個兒覓食來了。楚暮條件反射的就要笑臉相迎,轉念一想又趕緊的把臉板起來,以比平時低了幾個氣壓的聲音說道:“球球,過來吃飯。”打從記事起,他的脾氣就早被大哥楚朝給磨得差不多了,這麼多年就從來沒跟人紅過臉,剛才還是對著鏡子練了半天才讓自己看起來比較有威嚴,這會兒可不能破功了。
沈雁回上午吃的那些東西早就全部排光了,如今肚子裡是空空如也,不餓才怪,只是看著那滿滿的一盆貓糧,他登時洩了氣,趴在遠離貓糧的地方,頭扭向一旁,擺明了就是不要吃。
“球球,過來吃飯。”楚暮又板著臉重複了一遍方才的話,見小傢伙壓根不搭理他,他乾脆把貓食盆端到了球球面前,扳過它小小的腦袋,沉聲道,“別鬧脾氣,乖乖的吃飯。”
“喵!”濃烈的魚腥味衝到鼻端,沈雁回驀得一陣煩躁,用力的甩開楚暮的手,爪子一伸便把眼前的貓食盆給打翻了。
“……”小魚形狀的貓糧灑了一地,楚暮的火氣也被激了上來,他陰沉著臉站了起來,低頭俯視著沈雁回,問道,“球球,我最後問你一次,到底吃還是不吃?”
“喵!”似乎還嫌惹得楚暮不夠狠,沈雁回又伸出毛茸茸的爪子,乾脆把散在自己周圍的貓糧給胡亂的劃拉到了一旁,而後不怕死的仰頭跟楚暮對視。
一人一貓足足僵持了有三十秒,最後楚暮長長一嘆,像是下了某種決心,說道:“楚雪球,你很好,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自從楚暮把他抱回家,給他取了這個名字之後,這還是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叫他,沈雁回忽然預感不妙。他跟楚暮也算是舊識,雖然過去的時候處於對立的陣營,每次見了面說不到幾句話便刀劍相向,但記憶中很少見他真正的動怒,即使是再嚴肅的場合面上也總是帶著三分的笑,而眼前這個面露怒容的人比起自己認識的那個楚暮像是完全變了個樣似的,沈雁回突然有點害怕,腦中登時崩緊了一根弦,調頭就跑,可靠他那四根小短腿哪裡是楚暮的對手,沒跑幾步就被楚暮按住脖子給提溜了起來。
這個地方就是貓咪的軟肋,基本上抓住了就算再兇的貓也沒轍了,看著在自己手裡不停掙扎的小貓,楚暮狠下心來說道:“今天我就要看看到底誰能耗得過誰。”邊說著就往樓上走去。
沈雁回當然不會輕易就範,一陣拼命的掙扎,當然基本上是在做無用功,眼看著楚暮拎著他已經上了樓,還往臥室的方向走去,沈雁回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於是急中生智改變策略,開始扮可憐,無奈楚暮這次是真的鐵了心了,竟是對他的討饒完全的不理不睬,直接走進臥室,然後拉開了陽臺的門,把他扔到了陽臺上。
“喵!”沈雁回一落地,便想從楚暮的腳邊竄出去,可還是晚了一步,門已經被楚暮毫不留情的給帶上了,耳邊聽得“咔嚓”一聲,想必是楚暮把門從裡面反鎖了。
到了這個時候,沈雁回才意識到楚暮是來真的了,他撲到門上,兩隻前爪一陣用力的抓撓,他沈雁回也是心高氣傲之人,何時被人這樣對待過,如今被楚暮關在這間陽臺上,跟坐牢沒什麼兩樣,叫他如何忍得下這口氣。
強烈的憤怒讓沈雁回狂躁的叫著,不顧一切的只想離開這處狹小的空間,片刻後,門忽然開了,楚暮又重新回到陽臺上,手中還端著那個貓食盆,裡面仍是裝滿了小魚形狀的貓糧。
沈雁回見機又想逃出去,卻被楚暮一把按住,動彈不得,裝滿貓糧的貓食盆被放在了他面前,頭頂也響起了楚暮的聲音:“球球,你乖乖的把這些飯都吃掉,我就放你出去,要不然我就一直把你關在這兒,你一天不吃,我就關你一天,聽到了嗎?”
門再一次的被關上了,沈雁回又撲了上去,喵喵的叫著,又是一陣用力的撓門,然而臥室的燈忽然的滅了,陽臺上已是一片漆黑,緊接著又是一記關門的聲音傳來,想必是楚暮離開臥室了,沈雁回撓門的動靜越來越小,叫聲也開始變得悽慘無力。
這處陽臺的空間不大,外面安了防盜窗,即使沈雁回可以跳上窗臺,也鑽不出去,貓的視力讓他可以看清周圍的一些東西,然而獨自待在這個狹小密閉的空間,沈雁回卻忽然害怕起來。
曾經的沈雁回,擁有一身傲人的武功,在江湖上行俠仗義,除暴安良,武林中人人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