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是醒著還是睡著。
這次,他一身戎裝,儘管由於大病初癒臉色還略顯蒼白,可也掩不住少年人氣盛的雍華與靈氣,騎上戰馬,配上那張動人的容顏,…老子沒多長時間欣賞這小尤物,馬車的簾子就被放了下來,如今,這裡面只有我一人坐著,坐著不如躺著,老子四平八叉往下一靠,聽見外面傳來李雄那老東西的聲音,
“殿下此去可要”
就是這老東西想要我的命!
承陽事後並沒有針對我的“險些喪命”做出任何舉動,老子只記得那晚他手腳纏著我身體在我耳旁模模糊糊喃了一晚,就兩個字“等等”。當然這孩子記仇的性子那時我還不甚瞭解到那種程度,只是過了若干年後,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李雄是帝師之“德隆望尊”,是這位年輕帝王啟蒙之先人,可最後死的那樣慘,那樣難以想象的慘,完全不知其因…當然,這又是後話了。
只是,當時老子對這老東西是有忌憚的,當然又恨,也無能為力,乾脆能儘量避著就避著。
挪動了下雙腳上的腳鐐,金鍊在馬車內拖動的聲音格外刺耳,羅祥掀開簾子時,我正蜷縮著身體捂著肚子象只僵死的肉蟲呆望著馬車吊頂上的碎纓子,
他望著我,我也望著他,和這老奴才單獨處著時,老子總有點怵,他那雙溼冷的眼睛總不象人間有的,
他也沒說什麼,只是將簾子掀地更開些,身後兩個小太監恭敬地捧進兩個精緻的小竹筐,然後簾子一閉,都退了出去,可車內————老子看著那小竹筐已經喜傻了眼!
看看這是什麼!什麼!!“紅花莽草”!!
老子一骨碌爬將起來,說不好聽點兒,真象那見著骨頭的狗就撲了過去,撈起一把貪婪地放鼻子前大嗅了一把,突然又想起什麼,連忙蹭門邊掀開簾子,
“羅!———羅總管!”興奮地差點就直接喊人名字了,羅祥回過頭,就看見我一臉放光地跪馬車內身體前傾地殷切地望著他,
“有打火石嗎,還有,還有這樣大的竹子!”
我興奮地比豁著。羅祥只是堪稱優雅地微一頷首轉身走了。老子喜滋滋地放下簾子又湊到竹筐面前仔細看著那些莽草,心裡只喚著:兄弟姐妹們,咱哥們兒又聚首了!真比自摸個豪華七對都來勁!
()
“佛隅,”
身後一聲喚,我還跪在竹筐前挑著菸葉,一回頭,對他真是燦爛一笑————那小子愣了!
人已經撲上去抱住他,重重吻住他的唇,————我懷裡,此時,這個陰隼毒辣的壞小子真成傻小子了。
我吻他,他掌著我的臉推開些,略顯痴迷地望著我,我甜膩地笑看著他,
“就這些草你就高興成這樣?”
我推開他又折回竹筐邊,“這些草可是寶貝,”其實,老子心裡是想說:這是老子掉這個時空以來唯一讓老子興奮的事兒了。
他坐到我身邊來看著我把一些寬大的葉子挑出來,
“這是幹什麼,”他枕著我的腿躺下,拿起一片葉子,
“現在天兒不好,等太陽出來了,我要把它們曬乾了才能用,”我繼續埋頭在竹筐了挑著葉子,
“是啊,天兒不好,”說的漫不經心。恰這時聽見外面一道聲音,“殿下,起霧了,是不是停行,”
是王徹的聲音,
我瞟了眼我腿上躺著的小王爺,他望著手裡的葉子,眼睛裡真是說不透的精明,
“不,”他突然起身掀開了門簾向外看了看,我瞧見外面確實濃霧瀰漫,這又是山澗,空氣裡溼漉漉的,
“這是天助我也,王將軍,命令列軍從快,從東南山傍小路至霍邑城側,在城東五六里處紮營。”
“是。”將軍領命而去。看來小王爺是磨刀霍霍。老子一邊挑著葉子,心裡還是不免為越接近戰場而慼慼焉。
山麓蜿蜒,再加上漫天大霧,一縱鐵騎在其前行,默然凝穆卻如幽靈鬼魅。終於駐紮城東,我掀開車窗簾隱隱看見那邊巍峨城牆。
承陽後來一直騎在戰馬上前行,雖然他身體孱弱,顯然是經不住外面那樣陰潮溼漉的空氣,可精神卻出奇的好,他抓著戰馬的僵繩目光清明地望著那邊的城池,
“殿下,是否依計而出,”
將領們彷彿已積蓄好十二萬分精氣神,看來昨晚承陽和他們一夜未閤眼是已制定出周全計劃,
戰馬小踱幾步,承陽拉著僵繩目光從對面城池回到這些將為他出生入死的將軍們身上,突然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