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低聲問道:“莫非暗器房裡存放的不是毒箭?為何沒人進去救火?”
關禮天心中亦覺奇怪,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苦笑道:“毒箭絕對不會是假,只是我們已成甕中之鱉,想要去殺玄王,難於登天了。”
話音方落,忽見藤索臣躍至一旁,身形微蹲,對著一個丈餘高的鼎爐雙掌推出,口中喝道:“接招!”他有“玉簫銀鉤青面殭屍”之稱,左手用鉤,右手使簫,兩種武功同時使用,招式怪異之極,令人防不勝防。自經谷如空指點之後,覺得以怪異兵器及招式取勝,終不如將一種武功練得爐火純青,便棄簫不用。到後來功力漸深,索xìng連銀鉤亦束之高閣,但求憑jīng湛的yīn煞功力及一雙肉掌縱橫天下。
那鼎爐專為煉製兵器而用,重達六、七百斤,爐中炭火仍在熊熊燃燒,被他雙掌一推,竟然貼著地面急馳,掠過之處,青煙滾滾,其間可見一點點晶瑩白光閃動,便似烏去密佈的天空,突然飄起了小雪。
馬天佑見那白光耀眼,心中一驚,失聲叫道:“破雪!”當下不敢託大,提聚全身功力,搶前一步,伸出雙掌對著急馳而來的鼎爐推去。
白光閃動之中,展仝眼神亦不禁變sè,旋即高聲讚道:“恭喜藤堂主,竟然練成yīn煞功第二重。”
原來yīn煞功分為三重,第一重名喚“披霜”,運功之時,身體四周凝聚一層青霧,便似披上寒霜,與巴仲陵的“燃冰掌”有些相似;第二重為“破雪”,練至高階時,發出的真氣可以將空氣化為點點雪花,煞是漂亮,即使被掌風擊中,亦會寒徹心扉;第三重名為“踏冰”,相傳數百年前曾有人練成,六月天時過河,不用脫鞋,腳踏之處,河水即時凍結成冰,故此命名。因這種內功心法極為yīn邪,稍不留神便會走火入魔,重則全身僵硬、血液凝結成冰而死,輕者亦會損傷肌膚及五臟六腑,藤索臣的一張殭屍臉,便是拜它所賜。是以這種內功雖然厲害,卻很少有人敢去修練。如今藤索臣能將空氣變成點點雪花,可見他的yīn煞功已練至第二重。
鼎爐被馬天佑雙掌推擊,倒退而回,穩而不急,既不見華麗的sè彩,也沒有凌厲的破空聲,但所經之處,卻似一陣柔和的chūn風,將yīn煞功殘留下來的青煙雪花吹散得無影無蹤。
只要有足夠力氣,將一個六、七百斤的鼎爐擊得飛出十餘丈,本不足為奇,在黃河幫眾壇主之中隨便挑選一人,相信亦可以做到。但在擊飛之中夾帶風的凌厲、雲的sè彩、雷的咆哮、電的光華,卻非有jīng湛的內功修為不可。如果能將六、七百斤的鼎爐擊得緩緩而飛,則說明此人控制功力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普天之下,並不多見。武學之道的最高境界,正是控制。
他這一推,連屋頂上的眾壇主亦不禁聳然動容,當rì谷如空憑一已之力,於金頂上對決展仝等多名頂絕高手,依然談笑自若,馬天佑的功力,是否已經達到他那種境界?若真是如此,休說眼前這數十人,即便再加上千軍萬馬,恐怕亦留他不住。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敵友莫辨,且武功深不可測的關禮天。
藤索臣使出yīn煞功中的破雪,本想炫耀一下功力,被展仝賞識,心中自然得意,此時見鼎爐緩緩倒飛而回,神情登時變得尷尬,與修習過鑌鐵神功的馬天佑比試功力,豈不是自討苦吃?正自思忖閃身避開抑或伸手去接,耳邊忽起破空之聲,站在一旁的顏帥白眼翻動,揮舞著流星錘向鼎爐砸去。
………【第三十章 爾虞我詐(27)】………
第三十章 爾虞我詐(27)
但聽噹的一聲巨響,流星錘重重擊在鼎爐之上,非但沒有將來勢止住,那鼎爐反似發了狂的巨魔一般,挾著呼嘯之聲,急速向前衝刺。顏帥大吃一驚,方待收錘退開,卻是為時已晚,一股剛勁無比的力道自流星錘上的鐵索傳來,震得他五臟六腑翻轉,一連倒退了幾步,方始穩住身形。
原來馬天佑同時修習軒轅心經及鑌鐵神功兩種內功,前者如海般深厚,後者似箭般凌厲,先以軒轅功力推動鼎爐緩緩前進,一經受阻,登時觸發蘊藏在軒轅心經之中的鑌鐵神功,鼎爐便似箭般向前疾shè。顏帥功力比藤索臣還差上一截,自然是承受不住。
那邊薛忠見勢不妙,急掠而出,以一雙鐵掌將鼎爐推過一邊,沉聲喝道:“無知狂徒,竟敢在黃河幫撒野,趁早束手就擒,好饒你一命。”
展仝臉上寒冰已然散去,換上一絲不為人察覺的興奮,輕咳了一聲,緩緩說道:“太遲了,即便是谷如空再生,今rì也要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