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演練劍意!”陳霖木淡淡的道。
張府很平靜,兩側的水塘內有遊鯉在歡快的戲水,秋天的不知名的蟲子躲在樹冠上不知疲倦的叫,一名老僕手中拿著掃帚從拐角處出現。
剎那間,四目相對,無數的回憶湧動,那壓在心中的悲愴被內心湧動的欣喜所取代,莫賢的嘴角掠起一抹溫和的笑容,快步跑過去,一把將老人抱入了懷中。
老人愣愣的,手中的掃把不知道該放在哪裡,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渾濁的眼眸浮上一絲水霧,顫聲道:“小賢……你真的是小賢嗎?”
感知著懷抱裡的溫暖,雙手搭在老人有些顫抖的脊背上,滿頭的銀髮有些扎手,五年時間過去,張爺爺真的老了很多。
鼻子猛然一酸,莫賢溫醇的笑,柔聲回答道:“嗯,是小賢,小賢回來了!”
從小到大,便是無依無靠,不知生父是誰,也不知道生母是誰,只是記事的時候起,便和小妹待在了張爺爺家裡,張爺爺也是一個苦命人,唯一的一個孫子好賭成性,最後輸的沒辦法,被討債的追殺,被逼無奈跳入河中自盡了。
自己和小妹與張爺爺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非要搭上關係的話,也只能說是鄰居,自己家的那間土房子早就被雨水沖塌了,兩個無依無靠的孩子,一個孤苦伶仃的老人,就這樣相依為伴了好多年。
張爺爺真的把自己和小妹當成親生的來看待,而自己也是打心眼裡願意把這個老人叫做爺爺。
爺孫二人重逢,喜極而泣,莫賢心中的激動不言而喻。
忽然老人的身體止不住的往下沉,莫賢稍微用力把他拖住。
“小賢,爺爺對不起你,是爺爺沒用啊……嗚嗚!”老人的聲音有些哽咽,渾濁的眼眸留下淚水,語氣中帶著無盡的自責。
“怎麼了,爺爺,不要怕,小賢回來了,從此以後整個桑梓鎮沒人敢欺負我們了!”莫賢的心猛地往下一沉,能夠讓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控制不住情緒的事情,一定是極喜悅的好事,或者是極為糟糕的壞事。
如今這情況,好事不可能,便只能是壞事了,想到壞事,莫賢的心猛地一痛,自己一直心存僥倖,難道小妹,真的,真的已經……
莫賢強行保持一分鎮定,張爺爺已經這樣了,他現在是爺爺唯一的靠山,不管發生了什麼自己都必須要頑強的挺住!
“是不是,小……妹她?”莫賢沒注意到,自己說到最後幾個字,話音間都是有些顫抖。
“詩音……”老人像是洩掉了半身的力一般,當初莫賢走的時候便是告訴他,有朝一日自己一定會回來的!為了這句話,老人挺到了今天,內心的情緒被欣慰和自責衝擊著,將一顆風燭殘年的善良心靈打擊的面目全非。
話音未完,張府門外忽然走進來三個人,望著中間的那個人,莫賢的目光陡然間一寒,輕輕的將老人扶到一旁的長椅上,輕輕的笑道:“爺爺,等我一下,小賢要去處理一些事情,馬上就回來。”
老人渾濁的目光掃向門口,剎那間面色湧上一絲驚恐,驚聲扼腕道;“小賢,不要去,你鬥不過那惡人的,爺爺老了,半隻腳踏入墳墓的人了,看到你長大了,變成了今天的模樣,爺爺很欣慰,爺爺也知足了,聽爺爺的話,趁現在還有時間,快離開這裡!”
莫賢突然感覺鼻子一酸,有一種忍不住想哭的感覺。
“媽的,哭什麼哭,莫賢你要記住,該流的淚在五年前全部都流完了!”莫賢在心中痛罵自己,旋即堅強起來,溫和的一笑:“爺爺,小賢不怕,小賢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小賢了呢!”
說完,旋即轉身,老人半張著嘴想說些什麼,最後又把話頭生生嚥了下去,望著莫賢背影,雖然略顯單薄,卻彷彿有山一般的穩重,莫名的心安,老人的眼眸閃過一絲欣慰,看來,孩子真的已經長大了。
莫賢走到場地中央,望著眼前的張天師,相比之五年前,似乎更加的大腹便便,一抹討厭的橫肉讓人感覺尤發的噁心,臃腫的身形偏偏還套上一件寬大的銀月色道袍,頭戴著黑色的兩儀冠,把自己打扮成天師模樣,五年不見,厭惡程度還真是有增無減。
張天師面色冰寒的望著眼前的這個人,事到如今,他從門口走來,已經知道了家中遭襲,雖然門口的鮮血淋漓並未對他麻木的內心造成什麼衝擊,只不過是兩條狗罷了,沒了就沒了,只不過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打了自己的人,今天要是不給自己一個交代,恐怕是沒有辦法從這裡活著出去了!
張天師,築基期中品,望著眼前的青年,只不過築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