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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樂聲飛揚——被音樂鼓舞的靈魂(1)

一直希望有一套好音響。搬了幾次家,在確定長久時間內不再搬移的時候,我去了音樂器材店。

曾經在一位老先生的家裡聽過一場“音樂會”。老先生七十多歲,退休前是工程師,終身愛好古典音樂,已進入高階發燒友行列。

老先生家房子本不大,卻專門闢出最大的一間作了視聽室。視聽室大約十五六平米,一走進去,只見房頂掛滿黑色布幔,牆的四周也懸著大小不一的絨毯線毯,門窗緊密,絲光不透。在一堆大大小小的音響機器對面,是兩張陳舊的老式簡陋沙發,老先生把我們讓到沙發上坐下,問我們想不想聽貝多芬的《命運》,我們說想,他便隨手在幾個圓錐狀的 CD架上熟練地找到《命運》,小心地放進機器裡,自己在我們身後找了小椅子坐下,“命運”之聲驟然響起……那是我第一次在家庭視聽室聽音樂,也是第一次感受發燒友對音樂的狂熱與痴迷。我不懂器材,不知道老先生的音箱傳匯出的聲音屬於何種音質級別,只知道置身於那樣一個環繞的音效環境裡,我的周身都被音樂包裹著,貝多芬的《命運》也以比以往更強烈的效果撞擊我的身心。

聽完,我們個個沉默不語,老先生回過神後,又找到貝多芬的《田園》,音樂會繼續……老先生一生除音樂再無所好,老伴兒介紹說,老先生一天至少要在視聽室呆上兩小時,退休以後時間更長。因為音樂的緣故,老先生空餘時間都在淘碟買碟,或者不斷完善機器裝置,基本不去四方遊走,因為四方之外沒有視聽音樂,老先生註定寢食難安。

再看老先生的面相,一頭銀髮之下的面龐顯得清俊超脫,很有些世外之相,當時我便想,難道都是因為音樂的緣故麼?

細想起來,我對音樂也有過一段發燒的日子。那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我還在長沙人民廣播電臺工作,電臺的音樂機房經常會有音樂飄出,為我們的工作環境平添了幾分詩意。有一次,一個男高音的歌聲,從十幾米外的音樂機房穿越過道,傳到我的工作間,我不禁渾身一震:這是什麼聲音?這是誰?!那英雄般的,擁有覆蓋天地宇宙神奇力量的聲音究竟是誰?我迅速跑過去,一位才從音樂學院畢業不久的音樂編輯告訴我:帕瓦羅蒂!

是這位音樂編輯在聽帕瓦羅蒂。他興奮地告訴我,電臺剛剛進了一批音樂帶,有世界十大男高音和女高音,帕瓦羅蒂是十大男高音之一,還有卡魯索、多明戈、卡雷拉斯……女高音有薩瑟蘭……數完之後,他急切地問我:想聽嗎?

之後的相當一段日子裡,每逢中午休息,我都到音樂機房,戴上耳機聽世界十大男高音女高音,在歌聲的間隙,音樂編輯還會仔細地給我講解,我對美聲的 聲音概念就是從那二十位傑出的歌唱家身上獲得的。不僅獲得聲音概念,更獲得了好聲音的鑑賞標準,對我鑑賞力的確立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那是我青年時期一段美好的時光。後來我把不多的工資省下來買了唱機,再有餘錢的時候就去買唱片。當時中國唱片總公司出的唱片質量最好,塑膠唱片較為便宜,有特別喜歡的膠版唱片我也會買,雖然價格貴不少,但儲存時間長。那時沒有想過以後還會出現錄音機、 CD機,只想著好唱片是要聽一輩子的,再貴也覺得值得。

雖然從小也在文藝愛好者之列,但真正對音樂有所投入,真正用心聽音樂,還是二十歲左右開始的那幾年時光。到二十五歲出嫁的時候,我已經積攢了不少唱片,西方音樂為主,尤以西方歌劇居多。

樂聲飛揚——被音樂鼓舞的靈魂(2)

近些年我參加過央視的一些晚會,客串唱過幾次歌,聽過我歌唱的人,都認為我有不錯的音樂天賦,有些專業人士從我的發聲判斷,我一定是認真學過美聲發聲的,其實沒有。我對聲音的全部學習都來自早些年的聽,聽多了,對聲音有概念了,順著那個感覺去唱,多少就有些像了而已。

我一直認為,沒有學音樂,沒有從事歌唱,是我人生的遺憾之一。我想我會是個不錯的歌者,因為我的聲音,因為我的樂感,因為我的悟性,因為我為音樂投入的熱情,我會走上一條純正的音樂之路。

有了在老先生家聽音樂的經歷後,我便一直盼望能在一個合適的空間裡,擺上一套心儀的音響,買最好的音碟,隨聽隨開,延續我曾經有過的音樂夢想……我不懂音響器材,卻對器材心存挑剔。電臺、電視臺的工作環境,培養了我對聲音的高度敏感,那種好器材傳匯出的聲音或純淨,或甜美,或豐盈,或空靈……讓我痴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