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一般從10歲起開始學藝,每天訓練12個小時。初入行者要到“女紅功”(即藝伎學校)學藝,從打“大鼓”到彈“三味線”,從唱俗的到古腔,從跳現代舞到古典舞。此外,學生經常要在寒冷的露天場所彈琴唱吟,直到手指流血、聲嘶力竭為止。茶道、斟酒及走路、坐態和談吐等各種禮儀也是必不可少的課程。她們通常一個月只有兩天休假,並且常常因為工作到太晚而睡眠不足,因而常常會感到疲累,病懨懨的。她們不準給朋友打電話或是看電視,時時刻刻要服從長輩的命令,沒有任何自己的時間跟隱私。
學藝的同時,學藝的雛伎還要給藝伎、藝伎館的老闆做女傭。因為藝伎是藝伎館的臺柱,是藝伎館的主要收入來源,藝伎館的老闆也得由著藝伎的性子,學藝的雛伎更是藝伎任意頤使的物件。通常藝伎生活的一切都由藝伎館照料,瑣碎雜事都是由學藝的雛伎服侍。而雛伎從小在藝伎身邊耳濡目染,不僅學會藝伎的表情神態,而且還學習如何順從伺候別人。幾乎所有的藝伎在學藝時期,都經歷過鴇母的折磨和藝伎的欺凌,而且不允許雛伎有任何反抗的表示,這本身也可以說是對雛伎的一種訓練。
聞香識美人——藝伎的生活(2)
根據行規,雛伎學藝到十二三歲時,成為實習藝伎,開始進入茶屋為客人表演。年滿16歲的雛伎只能拿半酬,故名“半玉”。“玉”是指藝伎的表演收入,半玉表示實習藝伎的收入只是正式藝伎的一半。在京都稱為“舞伎”,收入和正式藝伎相同,但主要為客人表演舞蹈。半玉的人身是不自由的,外出行動要受嚴格限制。藝伎館裡等級森嚴,徒弟們必須服從“媽媽”和“姐姐”。
實習藝伎首先拜訪茶屋,在各個茶屋打招呼,主要是為了讓茶屋記住自己的名字。由於一般客人不能直接去藝伎館,客人召請藝伎都是透過茶屋,如果客人沒有特別指名時,茶屋老闆娘就會請來比較熟悉的藝伎。這個時候,實習藝伎也就有了表演的機會。藝伎表演時,一般都在四五人以上,一人彈三絃,一人擊鼓,一人歌唱,一二人起舞。藝伎的表演費用一般按時間計算。舊時以燃香計時,燃一炷香為一次,一次的費用稱作一枝花。現在以小時計算。客人把錢付給茶屋,茶屋一個月後再總算,付給藝伎館。
實習藝伎學藝到18歲時,舉行“換襟”儀式,向師姐、藝伎館老闆和歌舞老師敬酒,喝下九杯米酒,才算正式藝伎。因為實習藝伎的衣領是紅色的,而正式藝伎的衣領是白色的,衣領顏色的變換表示成為正式藝伎。以後根據其表演水準給予全酬,改稱為“一本”。經過長期嚴格訓練的藝技,哪怕容貌不出眾,但其才華和氣質卻足以贏得賓客。難怪藝伎行中流傳著一句口頭禪:“只要還有三根弦在,就不愁沒有飯吃。”
藝伎雖然在表演、談話等方面頗有才華,但生活自理能力卻比較差,藝伎館的貼身保姆照顧她們的一切飲食起居,幫她們穿上華麗的和服、盤好複雜的頭髮。她們成為正式藝伎後,會有一些贊助人甘願替她們買單。這些贊助人雖都不年輕,但財力雄厚,願意負責她們的一部分開銷,並慷慨饋贈厚禮,還經常送給她們名貴的衣飾,這在經濟上支撐了藝伎超凡脫俗的氣質。
每晚6時左右,藝伎們便離開茶室去見“媽媽”早已為她們約好的客人。陪客的時候,她們只飲酒,從不吃飯菜,不時為客人唱歌跳舞,斟茶勸酒。有時高雅地吟詩誦詞,有時低聲地插科打諢;傳統的節目是在席間演奏三味線,並且拿出摺紙鶴的手藝,用火柴、紙片做出一些頗有意味的圖案讓客人猜想。她們有時像高貴的小姐,有時像輕浮的女郎;有時如慈愛的母親,有時似知心的密友;不僅能面帶矜持地講出難以啟齒的玩笑,也可以在客人忘乎所以時不動聲色,泰然處之。
培養一名藝伎投入很大,但一旦其出山成名,要價也是很高的,特別是年輕貌美的高階藝伎身價更高。在京都,找一名藝伎陪一個小時的費用是每名客人500美元,所以如果是幾個人一起去,而且超過兩小時最好約一個晚上,費用大概3000到4000美元。一般人不敢問津,但鉅商富賈、花花闊少、大企業大公司卻不惜一擲千金。經濟繁榮時,大公司為攬生意,總要把請藝伎當成公關手段。在日本,有藝伎陪坐不僅是男人的一大榮耀,也是其成功的標誌之一。許多大公司在宴請國內外大僱主之時,總要請藝伎陪酒作樂弄舞,而這也正是他們得以簽訂鉅額合同的成功奧秘。不少公司為攬生意,可以邀請客人品嚐“女體盛宴”,那麼請個藝伎自然就屬小菜一碟了。
在現代日本人的心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