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淡然一笑,說:“這和我沒關係,我只關心是不是值得我動手,或者是不是能解決。道德上的評判,和我無關。再說了,你們湯氏的人還有資格指責別人的品行?”
湯秩暴怒道:“謝敦言,你可不要太過分了,你可是我請來幫忙的。”
灰衣人也不生氣,只是淡淡地說:“據說,我是來幫你搞定這個傢伙的,而不是來向你,向你們湯氏獻媚討好的。拿我師兄的遺物來做交換,你們還覺得很有面子不成?”
湯秩雖然生氣,但卻也不敢再說什麼。這個叫謝敦言的傢伙,可著實是個厲害角色,也是現在湯秩不透過家裡長輩能夠找到的最強的傢伙。也虧得他在湯氏的機密資料裡看到過謝敦言這個人以往做的一些事情的傳聞,而他手裡還正好有去年去世的謝敦言的師兄的遺物。謝敦言實際上是個蠻厚道的人,雖然言行無忌,行事隨性,介於正邪之間,但對那個對他來說幾乎等同於半個師父的師兄則非常尊敬。恰恰是這一點,讓湯秩可以利用。
謝敦言記住了左林的姓名和長相,拿到了湯秩手裡關於左林的情報,就離開了球場。他對於這種運動沒什麼興趣,其實,他對於任何運動都沒什麼興趣,就像絕大部分進行著各種形式的修煉,或者具有各種天賦異能的人一樣。
在這個不太熟悉的城市對左林下手?謝敦言很快就從腦子裡將這個念頭驅逐了出去,他一向是謀定而後動的,現在他手裡沒有裝備也沒有器材,難道真的要用道術去殺人?這可不符合他的哲學。在他看來,他的道術只能夠用來誅除奸邪,雖然從他修道小有成就開始滿世界到處跑至今10多年,總有些戰鬥中有那麼些人是因為誤解而不是罪惡而死在他手裡。但至少他還從來沒有用道術殺過一個沒什麼罪惡的人。左林,以他砸斷湯秩的腿,在湯秩的輸液瓶裡下了誰也查不出來的藥來看,應該是個有著相當不錯能力的人。而當謝敦言在資料裡看到左林對宋陶一夥人做出的放血行動。這種感覺就更明確了。
想要不用道術殺這麼一個人,他需要做好充分的準備。現代科技,實在是給了他這樣的行走在陰影與陽光之間的人太多的選擇了。而最後,他還是決定回到了上海再動手。不僅僅是因為他能夠在上海輕易搞到需要的東西,而不用在這個他不熟悉的城市裡奔波,還有可能走漏風聲。另外,也是因為當左林在自己熟悉的環境裡,他會比較放鬆,比較沒有戒備。既然左林是個有著特殊能力的傢伙,那基本上在有準備的情況下,就運算元彈有效,傷害也會很有限。只有在他完全不注意的時候,驟然一擊才有擊殺他的可能。
謝敦言比申豹隊的隊員們更早來到上海。他按照湯秩提供的資料檢視了幾處地點之後,申豹隊才姍姍回到了訓練基地。反正,訓練基地已經被謝敦言排除在設伏的選擇外了。申豹隊的訓練基地雖然保衛力量不足。來回巡視的保安和基地裡工作的員工不會發現自己,但這個地方太空曠了,一旦一擊不中,連個藉助地形撤離的機會都沒有。即使成功了,由於訓練基地本來附近沒什麼生人和車輛,也很容易在事後的排查裡被發現蛛絲馬跡。
相比之下,左林在鉅鹿路的宅子和附近,則是一個好得多的地點。由於宅子就在鉅鹿路常熟路口,雖然鉅鹿路整條路上都是老建築,沒什麼制高點,但常熟路口就是一幢寫字樓,有著足夠的高度俯視左林的庭院。雖然庭院被綠色籠罩著,但這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至於附近的環境,則是多種多樣,現代的嘈雜的寫字樓,各種用途的老房子,轟然作響的工地,川流不息的街道,附近錯綜複雜的里弄更是天然的撤退通道。
雖說未料勝先料敗說起來並不那麼光彩,也並不那麼積極向上樂觀明朗,但這卻是他十幾年來一次一次逃過死劫的必勝法寶。
而處於興奮之中的左林,並不知道懷著淡淡殺意的謝敦言正在絞盡腦汁地打著自己的主意。回到上海的第二天,他就被成遲叫到了一個酒吧裡。成遲又想透過左林超凡的掘洞能力來幫助他完成一次任務,而這一次的任務甚至不用左林離開上海,本地就行了。
“怎麼樣,幹不幹?”成遲略略解釋了情況之後就急切地盼望著左林的回答。
左林苦笑著說:“怎麼是黑吃黑的事情啊?而且,好像是黑吃黑吃黑……你們宙斯快遞接的都是些什麼工作?”
成遲提出的這個任務很搞笑。一夥盜墓賊在西北掘出了一系列的珍貴文物,想要脫手的時候,碰到了一夥人黑吃黑了,以一個不太合理的價格強行收購。而收下了這批文物的人聯絡了幾個買家,最後將這批東西賣給了一個泰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