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歡喜的花招玩意兒。
“木球。”女官回答,抬眼對上劉公主不解的目光,連忙補充細節:“此木球中空,鏤花雕飾,內含二小球,靈動,極巧。翁主愛甚。”
‘呵,聽上去就很有趣。’長公主頷首。
再回頭,長公主面對族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人家好心好意,一而再地回絕在情面上有點過分。
‘就是等這個火候,’劉若在袖中捏緊了拳頭,提出齊王室最後一樁請求:“先父庶長女,歸母舅家,生二女,願充二位侯君下陳。”
長公主一驚!覺得匪夷所思:老齊王的庶長女,好歹也是王主身份,嫁到齊王后孃家不可能做妾;生下來的女兒身份不低,怎麼給人當侍妾?而且還是兩姐妹一起送入一家?
“恐……不妥?二位貴女既為王主所出,怎可屈居侍妾?”長公主都有些結巴了。
本心而論,劉嫖殿下非常不願對這位大腹便便的族妹再說一次否定的話,只是,這個提議實在太離譜了!畢竟,侍妾是類似女奴的身份啊!
“女侄不幸,其母早亡,生父遭逢變故,自幼養育於王宮之左,”齊王主殷殷切切,努力向當朝皇姐推銷自己的兩個外甥女:“二姜蒲柳之姿、薄有才藝,幸貞靜有養、婦德無虧,若得為長公主執帚,實為大幸。”
“這……”長公主陷入兩難,既不想太駁齊國面子,可又不想招惹麻煩。這兩個姜姓女孩雖沒有正經爵位,但確是正兒八經的貴女,還和齊王室淵源非常。以如此身份當侍妾,總覺得十分古怪。而且,陳碩還好說;長子陳須這邊娶的是小弟家的親侄女,這未娶妻先納妾的,弟弟那邊可說不過去。
劉若一直注意著皇姐,見勢不妙,急忙哀懇:“家母家兄待長公主之心,至誠至敬。若造次,然請長公主三思。”
說著,劉若拜倒在涼颼颼的漆木地板上行了個大禮;胖乳孃嚇壞了,想去拉又顧及這是皇宮,只得跟著跪在女主人身後掉眼淚。
看著眼前的孕婦,隔個大肚子竭力把額頭壓向地面,長公主無法不動容,拒絕的話再也說不出口。沉吟良久,劉嫖殿下只得說:“容我考慮一二。”
劉若改跪為坐,輕輕鬆了口氣:沒拒絕,有希望,就好……
9…02 大漢五好家庭
當甜美芬芳的清香在長安的空氣中飄逸流散,當一簇簇金色的花朵在桂葉的濃密碧綠間綻放,時入中秋了!
太陽慢慢斜掛。
長安城東的街道上,一輛外觀質樸的馬車不急不慢地駛過。
車廂烏木無紋,輪軸上也沒什麼裝飾,但兩匹同色的駿馬、行時幾可忽略的車聲以及車伕嫻熟的技巧,都讓有眼力的行人意識到車主人的不凡。
車廂內,衣飾華貴的少年風流自若,閒閒挑起車簾,向外漫無目的地張望;兩條修長的腿極沒樣子地高高翹起,擱在對面的車案上。
‘啪嗒!’對坐的那位一甩長袖,錦緞沉逸,袖管正敲在弟弟不規矩的腳上,滿臉的不贊同。
陳碩“嘿嘿”一樂,把腳在哥哥座位邊的空擋上放好,算是個折中。
“細弟,光陰如梭……”堂邑侯世子忍不住侃侃而談。
“知之,知矣,”陳碩晃晃腦袋,對哥哥的橫眉立目視若無睹,但看在兄弟情面上還是意思意思一句:“年齒日長,當行規而蹈矩!!”
嘴裡說著一套,陳碩象沒骨頭似的癱在寬大的車座,隨手從車案食盒裡摸出只肥雞腿,張嘴就啃。
館陶長公主給兒子們製備的馬車是‘悶騷’中的楷模:看上去普普通通,內裡卻別有乾坤。最好的材料,最講究的做工,不惜工本全花在功能和安全上;關起車門,恐怕比諸王的王車都舒服。
陳須一皺眉,卻無可奈何——他雖然是哥哥,但拿這個跳脫的親弟弟還真的沒轍。
咀嚼聲在車廂裡響了一陣,停下,陳碩忽然‘撲哧’‘咕嘰’地樂起來:“阿……阿兄,欲知世子新婦容色乎?”
陳須很清高地別過頭,做不屑一顧狀,可惜爍爍放光的眸卻洩露了少年心事:在梁國時,與自己訂婚的這位表妹正巧有恙,一直無緣得見。二弟在梁王宮呆得時間長,肯定見過。
正妻是要陪自己一輩子的人,說不在乎相貌根本是高調。
“嘻……呵呵……”陳碩就沒放鬆過觀察大哥的表情,現在見對方胃口被自己吊起來,反而壞心地抽了手,只嘻嘻哈哈個沒完沒了;把堂邑侯世子氣得發抖。
過了好一會,陳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