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伺候好!沒勸解好!沒……
宣室殿的二門口,一個要走,一方要留;
大的小的,一群人,不可開交……
24…02 上樑不正,下樑飛 。。。
家廟是一種很有趣的建築。
一個家族,盡舉族之力竭盡所能修築的最豪華的房子,購買的最高檔的傢俱和最貴重的擺設,卻長年累月空著;僅且僅供虛無縹緲的先人靈魂使用!
周勃周亞夫家族的家廟不在長安城內。長安城的地價太貴了,即使是周太尉這樣在朝堂上連皇帝陛下都不會輕易駁斥的當朝權貴,也很難在京都中維持一座家廟——這類祭祀行宗教性建築,通常規模不小。
長安城郊外的一個小鎮上,從一大早開始,周氏家廟的兩扇正門就開啟了。
隨著一群群家奴和侍衛湧現,一輛又一輛的馬車牛車漸漸塞滿相鄰的街道,鎮子上的閒人們開始圍攏來探頭探腦——除非逢年過節,家廟這種地方平常都是空著的,頂多留一兩個人看房子。非年非慶開家廟,必定是出大事了。
包圍家廟站崗的兵士們,都來自周亞夫太尉的部曲和私兵。作為家族的族長,周亞夫身著官服帶領整個周氏家族的成年男子,按照尊卑長幼的次序排列成行,隨後踏著有節奏的步伐步入家廟。
鋪設祭壇,擺上犧牲、果品等祭祀用品。帶領族人行禮完畢,大漢太尉周亞夫居中,幾位家族長老依次落座,小輩和年輕子弟們則分散在外圍、臺階乃至庭院。
族長周亞夫清了清嗓子,面向整個家族,言明有事情儘管說。族人們彼此看看,都把目光射向族長的同胞弟弟周安世——為什麼開家廟,長安出的那個亂子,大家都知道。
“大兄,大兄……”周安世搶步從佇列裡跳出來,悲悲切切地大呼兄長。
“安世,此乃家廟!”周亞夫一聽就皺了眉,板著臉厲聲提醒——家廟是嚴肅性不亞於軍隊的所在,站在家廟中的只有族長和族人,沒什麼哥哥弟弟。
“大……呃,族長!”意識到自己口頭失誤,周安世急忙拱手,向四周一圈長輩同輩行了個羅圈揖以示認錯:“安世之誤。”
太尉族長唯一的同母弟弟,周氏族人誰會輕易拿大得罪?大家自都是側身避開,敷衍得滴水不漏。
面子上過得去,周弟弟書歸正傳:“族長,家門不幸,生逆子德。屠戮庶母,忤逆不孝,望族長主持公道!”
周太尉順順鬍鬚,向家族長老們請議:“周德逆行,依……諸位叔伯所見?”
‘周安世是你的親弟弟,周德是你的親侄子。如今你既是大漢太尉,又是周氏家族的族長。轉來轉去,都是你一家門子裡的事。’幾個長老面面相覷,暗地裡翻白眼:‘願意從輕,就輕;願意從重,就重。還不都是你兩兄弟商量著辦?我們又何必多言多語的得罪人?’
長老們象事先排練過一樣,同聲道:“老朽……願聽憑……族長做主!”
周亞夫也不謙虛,很自然地點點頭,讓人去提周德。
雖說是‘提’,周德卻是‘走’進來的。
少年面色紅潤,精神頭足足;頭戴羽冠,黑亮黑亮的頭髮紋絲兒不亂;玉帶橫腰,錦衣周身,光彩逼人,映襯著一張傅粉玉面更顯得美質良才人見人愛。
美人,是人間最動人的風景——無論男女。
周氏族人睜大了雙眼,發自肺腑地讚歎:“美哉!”
讚美過後,在場的所有人又都感到一絲不妥——看這打扮,看這態度,周德哪兒像來受審的?根本是來相親的!
果然,嫌疑犯的親爹兼被害人的男人周安世氣得渾身顫抖,作勢就要馬上衝上去。還好,被身後側的一位堂兄及時抓住。
‘城陽王主生養的好兒子!哎,比我家那幾個好多了……’即使不太情願,周亞夫依然不得不承認:周德是年輕一代周氏子弟中的頂尖人物——他們三兄弟都是。
‘但不管怎麼說,周德畢竟犯了事。不能不處罰。’族長周亞夫點著周德,威嚴地問道:“周德,汝父言汝錘殺庶母,可有此事?”
“賤妾爾……”周德輕蔑地一笑,洋洋灑灑,輕鬆愉快地回答:“德殺之。”
周安世又要跳起來了,狂叫:“逆子,逆……子!”
“安世,安世,稍安,稍……安嘛!”一位麵皮紅紅,明顯平時飲酒過度的族老上前來打圓場。
揉揉紅通通的酒糟鼻子,長老嘿嘿低笑兩聲,對著下面站的周氏族人笑道:“德年少。眾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