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竇太后清靜無為,不會干預孫輩的婚事……’癱在床榻上忽冷忽熱簌簌發抖,慄夫人頭昏腦脹,迷迷糊糊地自我安慰:‘有驚無險,有驚無險,好在……過關啦!’
過關了啦……
作者有話要說:慄夫人的狀態,自動腦補:
一個從來不鍛鍊,平常半站路都要開車的傢伙,被突然抓去跑‘八百米’。
而且,被告知‘跑不及格就全部家產充公’。
試想一下,跑及格的當晚,這位會有怎樣的身體反應?
相信跑過八百米的同學都知道(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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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殺伐 。。。
慄夫人生病了!
皇太子母親身份特殊,她的患病立刻引起了宮內宮外的充分重視。
‘太醫署’火速排出御醫會診伺候。長安城的外命婦們——不管是與慄家沾親還是帶故,亦或兩樣都扯不上的——都一窩蜂地往慄夫人住處湧,唯恐讓誰佔了先去。
相形之下,‘椒房殿’就顯得越發冷清起來。若不是那條貴不可及的中軸線,初到漢宮之人多半會將慄夫人所在的偏宮誤認為是皇后寢宮。
竇太后也派了個宦官去問了問,對這個孕育過四位皇孫——現下只剩三個還活著——的兒媳聊表一下關心。
問過了,就算過得去了。長樂宮的生活,依然如故。
皇太子生母病倒的次日,正是貴婦人們入宮給皇太后請安的日子。
這種會見是漢宮舊例,竇太后本身並不大喜歡。在往常,幾個慣熟的親戚女眷入內聊上幾句,就到頂了;至於其她命婦,也就是在簾外行個拜禮而已。
但這一日,皇太后的興致特別高昂。非但章武侯婆媳、南皮侯夫人、魏其侯夫人等外戚受到接見,連很多與太后既無血緣關係也沒姻親往來的命婦也意外地被邀請進東殿中室。
眾貴婦大喜過望——天外飛來的榮幸啊!
東殿內,分賓主落座。皇太后讓早準備好的樂工出來,在南牆下撥絃弄笛。長信宮中立刻迴響起柔和歡快的樂律……
“弟婦,齊王主若……何如?”竇太后把臉轉向章武侯夫人方向——剛才問安的聲音中沒有竇少君的妻子劉若。
章武侯夫人在自己的座位上動了一下,躬身回答:“回太后,阿若偶染風寒,今日不克入宮。”
“嗯……”竇太后點了點頭,瞭然一笑——劉若是聰明的,和其姨母武陵侯夫人一樣知分寸;後者,也是託病謝客。
“姑母,姑母,長公主安在?”一個年輕的少婦在親屬席中搶了話,邊說邊四下踅摸:“阿嬌呢?阿綰呢?”
如此冒失無禮的舉止,著實令幾名新入京的貴婦驚愕。很快邊上就有親朋過來提點:開口的是章武侯竇廣國的女兒竇菲,她雖是庶出,但因是最小的,從一出生就深得寵愛。在竇太后面前,也很有臉面。
竇太后眉心一凝,淡淡地告訴眾人:館陶長公主被城南的大長公主請去了,幾個小貴女,去中宮問候薄皇后了。
提到椒房殿,皇太后貌似無意地問竇菲可曾去中宮給皇后請安。
“呀?姑……姑母?”竇菲沒料到會被姑母問到這個,一時不禁有些結巴:“無,姑母。”
“如此……”竇太后突然拔高了聲音,緊逼著問一句:“慄夫人處……何如?”
竇菲面頰上赤紅一片,嘴唇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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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敢撒謊:“有……有!”
在座眾人聽到這,彼此看看,相當一部分的臉也紅了。雖然沒明文規定‘命婦入宮一定要先去椒房殿’,但如此明顯的厚此薄彼,到底有失厚道,虧了禮數。
皇太后淡淡‘哼’一聲,似乎不打算細究此節,只揮手命女官叫伎人上來——講古。
講古,就是由口齒清晰、繪聲繪色的伎人口述古人古事。
今天說古的是個細高挑的中年婦人,話音悅耳,巧舌如簧:“蘇秦,雒陽乘軒里人也。東事師於齊,而習之於鬼谷先生……”
“蘇秦出遊數歲,說秦王書十上而說不行,黑貂之裘弊,黃金百斤盡,資用乏絕。去秦大困而歸,羸縢履蹻,負書擔橐,形容枯槁,面目犁黑,狀有歸色。”婦人一番話說得高低頓挫,極富表現力:“秦歸至家,妻……不下紝,嫂……不為炊!父母……不與言!!兄弟嫂妹妻妾竊皆笑之曰‘周人之俗,治產業,力工商,逐什二以為務。今子釋本而事口舌,困,不亦宜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