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龍類曾經居住的古代城市,一個龍類的胚胎返回那裡慢慢孵化……聽起來是不是很合理!”施耐德說,“胚胎應該就在那座城市裡。”
“一個胚胎在一座已經廢棄幾千可能幾萬年的城市廢墟里獨自孵化……聽著真孤獨啊!”曼施坦因輕聲說。
“愷撒,的裡雅斯特號在海底的活動時間延長10分鐘,儘量蒐集資料,試著尋找胚胎。”施耐德接通“的裡雅斯特”號的頻道。
的裡雅斯特號正緩緩地穿過一座大拱,這虹橋般的建築同樣是金屬製成的,高度超過100米,泛著青黑色。可能是在海底火山爆發時高溫岩漿曾侵入到這個區域,這一片的街道上填塞著多孔的黑色火山岩。這座金屬虹橋也曾接近融化,鐵水一滴滴往下流淌,凝結成了下垂的鋒利鐵牙,倒像是溶洞中逆生的石筍。
愷撒調整攝像機的焦距,虹橋表面種種古老的花紋出現在螢幕上,隱約可見是神靈或者妖魔一類的東西在流雲火焰中戰鬥。
路明非心裡一動,那些花紋的風格有點像日本繪畫中的鬼神圖……那種被稱作“天狗”的東西,紅面高鼻、金髮碧眼,背後長著雨衣,帶著雷霆般的聲音,流星似的掠過夜空。
難道這是座日本古城?可日本有古文明麼?書上說日本人在漢朝的時候還是一群裹著兜襠佈下海摸魚的土著,要不是這樣人家也犯不著派出那麼多“遣唐使”啃著醃蘿蔔喝著稀粥來中國學習先進文化。可大唐能修這種城市麼?要是大唐時中國那麼牛逼,美國現在就是一個行省,聯合國大廈就該蓋在承德,北京城裡遍地都是“俄羅斯駐京辦”、“法蘭西駐京辦”之類的。
“那好像是……文字。”路明非指著大拱中央的蛇形花紋。楚子航立刻在螢幕上放大花紋。花紋介乎圖形和文字之間,彷彿無數的小人圍繞著篝火起舞,雖然線條抽象,但那歡騰盛大的場面卻只要看一眼就能留下深刻印象。
“呼叫學院總部,請諾瑪進行文字對比。”楚子航看了一眼腕錶,“我們還剩下7分鐘。”
位於卡塞爾學院地下的超級計算機陣列在幾秒鐘後開始了運算,諾瑪系統在全功率運算是的發熱量接近一臺電力機車,以如此驚人的功率,它從全世界各地數以億計的計算機中抓取資料。此時此刻,全世界所有語言研究所的計算機都在同一瞬間被鎖定,如被致命病毒攻擊,關機的自動開啟,開機的全速運轉,所有語言資料庫都對諾瑪開啟,北歐神話中的魯納斯文字、中國夏朝的金文、中世紀用來書寫黑魔法書的秘儀文字、埃及文、蘇美爾語、貝葉文……潮水一樣湧入諾瑪的硬碟,每秒鐘進行數千萬次的對比。
遠在太古的時代,語言便被看作是一種具有魔力的東西,人類用這些抽象的符號來記載天空中的星辰永珍和大地上的歷史變遷,龐雜的細節和漫長的時光都能被這些帶有魔法的符號壓縮排一本本書中。掌握了語言本質的人便如掌握了世界,當那些包含世界本質的語言被說了出來的時候,人們便稱之為……咒言。
“常規語言文庫對比完畢,沒有吻合的目標……象形語言文庫對比完畢,沒有吻合的目標……”諾瑪送回的結果令人沮喪,“還要繼續對比麼?”
楚子航猶豫了一秒鐘:“還有什麼文庫沒有進行對比?”
那是一座城市!以高塔為中央的城市!它被建造在海底8600米深處,歐亞板塊的邊緣,與岩漿長河為鄰,歷經千萬年不朽。的裡雅斯特號巡戈在這座從未被歷史記錄過的城市上方,就像一隻飛艇在現代都市的天空裡飛過,穿行在摩天大廈之間。
半座城市全部倒塌,剩下半座城市還保留著原狀。這座海底的城市中,每個建築都宏大莊重如神殿,屋簷上密佈著捲雲和龍獸形狀的金屬瓦片,長鐵鏈掛在建築的死角,被海流帶起,鐵鏈上掛著類似鐵風鈴般的東西。高聳的牆和整飭的街道分隔了這座城市,街道中最寬闊的地方居然達到50米,以城中央直徑大約500米的圓形廣場為發端,四條這樣的大道通往東南西北,廣場正中心就是那座巨塔,鋒利的塔尖和城市四方建築頂部的鐵刺相呼應。
“通訊沒有中斷,說明那不是尼伯龍根。”施耐德說,“那是真實存在於人類世界裡的東西。”
“一座城市,海底8600米深處的城市?”曼施坦因深吸了一口氣,“它的中央還站著一座電視塔?”
確實,那座塔與其說是來自某個古文明,不如說它是東京塔那樣的現代建築。世界上沒有任何已知的古文明曾經出造出過這樣的塔,埃及最高的胡夫金字塔只有150多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