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鳴笑著站起身，背手走了過去，嘴裡念道：“接下來，又到上課時間了……”

……

於是。

接下來的兩年，一切如周鳴計劃的那樣，對他言聽計從的方誌宏，進行了一定的片區改革。

周鳴只給了他兩條建議，他照辦後，片區內的礦石開採量，連續兩年都增加了3％。

一條是加強安全教育，提高了礦工們安全採礦的意識，以及應對突發礦難時的有效策略，從而減少了礦工傷亡率。

第二條是適當下調了公司修理店的工具維修價格，大概打了八五折的樣子，手頭額外多了一些信用點的礦工，家庭狀況稍微有所好轉，從而略微提高了人口增長率。

再多的改革就沒有了，改革力度再大，範圍再廣，就破壞公司的規則了，方誌宏拿到金錢獎勵的可能性，就又變低了。

……

10歲那年。

第三礦區與第四礦區交界的那座鈦礦，被勘探隊發現了，為了爭奪這座鈦礦，兩個礦區，各自使出了渾身解數，都有獨吞這座鈦礦的想法。

只不過三礦區採用的辦法是全力遊說，四礦區不僅遊說，還送來了一張500萬的信用點卡。

理所應當地，方誌宏，要把這座鈦礦，全部劃撥給第四礦區，卻被一人給阻止了。

“讓兩個礦區平分這座礦吧，這是最佳的辦法。”

辦公室內，周鳴抱著手說道。

“為什麼？四礦區送了500萬信用點給我，為什麼不把礦全部給四礦區？”

手裡拿著那張信用點卡，方誌宏一臉不解，但看到面前的“小惡魔”臉色一沉，目光又變的凌厲起來時，他頭顱一低，小聲說道：“好，兩個礦區平分，但……”

“這張卡怎麼辦呢？難道就這麼退回去？裡面可是有500萬啊！”

方誌宏一臉不捨地看著面前的這張卡，500萬信用點啊，往年一年都撈不到這麼多，這次因為一座礦的就撈到了，他是實在想不通，平時他撈這撈那，沒見小惡魔管，這次來了筆大的，他反而不讓他撈了。

“不用退，派人告訴第四礦區的人，說三礦區也送了五百萬，你沒有辦法把礦全部給他們，只能兩方平分。”

“這主意不錯……”

方誌宏眼睛一亮，向來是看見好處走不動路、就一定要拿的他，發現小惡魔其實還是挺通情達理的，這兩年給他出的不少主意（或“下達的命令”），給他帶來的好處，還是大於壞處的。

所以對於小惡魔的“主意”，他逐漸從極度抗拒下的無奈執行，變成了如今的不再抗拒、不假思索地執行。

“有些好處是可以拿，拿了不會出事，但也有一些好處，你拿了，反而會壞事。如果因為那座礦，兩個礦區發生了械鬥，死傷上千名礦工，今年的礦石開採指標，你覺得還有沒有可能完成？能不能超標完成？所謂因小失大，就是說因為一點小利益，而失去大的利益。”

聽了小惡魔的這番話，方誌宏恍然大悟，腦袋跟雞啄米似得連連點頭，有道理，有道理啊！

周鳴見他這麼快就想明白了，就點了點頭，揹著手，離開了辦公室。

看著小惡魔離去的背影，無數次被他折磨到幾乎發瘋的方誌宏，發現此刻的心情很平靜，再也沒有以前那種，想掏出抽屜裡的那把槍，把他射成篩子的想法。

（當然，這個想法，在腦中自動翻譯成了“他是我的主人，我要尊敬他”）

“他真的是我兒子？”

方誌宏喃喃自語。

這個問題，他心裡已經問自己無數遍了，每次得出的結論都是一個“是”，再從兒子跟他五分像的外貌可以看出：親生的，不用猜。

為什麼這個兒子，又是一頭小惡魔呢？

方誌宏猜測：可能是他年輕的時候，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的事幹的太多了，殺過的人就超過了兩位數，還有他的頂頭上司兼岳父，也是他想辦法幹掉的，不然他怎麼可能坐的上e7片區經理之位……他自己就是一頭惡魔，不然怎麼會生出一頭小惡魔？

問題是這頭小惡魔，實在是太厲害了，8歲，就把他老子給降服了，10歲，身上就有股大將風範了，讓他這個老子，不由自主聽他的安排了。

“小惡魔，不管你到底想幹什麼，這個方家，還是我說話算數！別想讓我給你當一輩子的傀儡！”

還有，只要有可能，小惡魔，我一定會把你幹掉！

方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