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會照顧人嗎,我父親正好臥病在床,需人端屢端尿,你就跟我回去伺候他老人家。每日三餐管飽,如何?”凌雲飛微帶笑意的瞧著她。“
“這當然好。放心,我不會白吃你的飯。”女人一瞬間恢復了面容的平和,小姑娘的影子消逝不見,儼然一付端凝的神態。
“哦!變化夠快的呀!女人都這般善變嗎?搞不懂。”。
儘管心中隱隱有不妥之感,但事已至此,卻也只好等以後再說。
想不到出來走一趟,會遇上這樣的事情。凌雲飛意性闌珊,失去了再逛的心情,只好打道迴轉。他走在前面,女人亦步亦趨,好似生怕他變卦,將她丟下。
“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遇上一個女人自賣自身,而且居然不要錢,白送人,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凌雲飛搖了搖頭,一付不能逝懷的模樣。
“少見多怪。”女人不以為然,卻也沒有接著凌雲飛的話頭說。“我總不能這樣跟你回家吧,你怎麼也得給我買身衣服穿,這樣才好進你家的門,難道你不怕家裡人說你沒眼光?”
凌雲飛啼笑皆非。
踅身走進一家布店,還未等凌雲飛開口,女人已毫不客氣地頤指氣使:“看什麼看!沒看見過漂亮女人嗎?這紅色的不錯。嗯!這綠色的也還湊合。好了,就這些吧!儘快做好,姑奶奶我還等著穿呢!”
還真不客氣,淨揀價錢貴的挑,眼光不錯。可怎麼也得跟主人先打個招呼吧。“怎麼看來,我反而成了她的僕從了,這從何說起?”凌雲飛忍不住搖了搖頭。
布店掌櫃每天迎張送李,眼光何等厲害,他自是一眼看出誰才是付錢的主兒。當他看到凌雲飛搖頭時,以為凌雲飛表示反對,便沒有理會這位看起來有點兒“狗仗人勢”的女人。
“吝嗇鬼!這幾個錢都不捨得嗎?這叫作感情投資,你只有讓我真心高興了,我心情才好,也才能盡心盡職的照顧你老爹,否則,我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你可不許責備我。”
凌雲飛不由心下奇怪,“她背對著自已,正在挑選布料,如何發現自已搖頭?她背後可沒有長眼睛那。”但隨即他就明白過來:她定是從掌櫃的行動上看出了端倪。
“看她的穿著,定是受多了人們的白眼,精通人情世故原在情理之中。當年的自己,不,就是現在的自已恐怕也比她還要敏感吧。”想到此,凌雲飛心生憐惜之意,說道:“掌櫃的,你就按她說的辦吧。”
“還算你明白事理。”
紅色的綢襖,綠色的衫裙,婷婷玉立的身段,應該算是一朵花了吧;可看她剛剛洗淨的臉:慘白的面板、粗粗的眉毛、眼角細細的皺紋、寬寬的鼻樑,看她眼睛還算比較靈動的份上,也只能說象是一朵快凋謝的狗尾巴花。
“你看還需要什麼?”凌雲飛心口雖然有此評價,但臉上卻是半絲也看不出來。
“對了,我好幾頓沒吃飯了,你先請我吃一頓,然後我再想想還有什麼需要的。放心吧!你如此待我,以後你絕對不會後悔的!”
“還用以後嗎,我現在就有些後悔了。”凌雲飛心中暗道。
“好,那咱們走吧。”凌雲飛付完賬,轉身出門,女人自是跟隨其後。
“對了,大姐,您貴姓?”凌雲飛彷彿現在才想起似的,開口相問,雖然人家年紀大了,他卻也不好開口問她的名字。
“什麼貴姓,你就問我叫什麼不就完,咬文嚼字。”女人一付不屑的口吻,“我貴姓客,我貴名叫客思飛。省得你再問貴名了,我都告訴你得了。”
凌雲飛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這一下他笑的甚是暢快,良久不絕。街上行人紛紛側目,自是以為這人神經不太正常。
“這有什麼好笑的?你這人別的方面還算過得去,就是有些神經兮兮的。”女人有些不滿。
“客可真稱得上是貴姓,南夷女王便是姓客,看來我問你貴姓還真是對了。思飛,思飛,不錯,客大姐這姓有水平,名字也很有意思。”
這就這一瞬間,女人的面容變了,變得憤怒、怨懟:“我這客是賤姓,天下最賤的姓,與你所說的貴姓可半點兒邊不沾,你再說什麼貴不貴的,我可再也不理你了。”
怎麼了?這是哪跟哪啊——說變臉就變臉,莫名其妙!
凌雲飛有些目瞪口呆,就這點兒小事兒,至於嗎?“女人那,女人,不可理喻!”他又開始下結論了。
他自不會因這點兒事就不理女人不管,只好又搖搖頭,往他自已開的名叫“彩虹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