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破、蘇伯韜一臉嚴峻地走了進來。剛一落座,丁破便急急說道:“元帥,明安府失守。”
凌雲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安府是雲鵬的老窩,防守之堅固以凌雲飛的估計尚在中州之上,加之雲鵬在明安府人脈深厚,松家在明安府又具有強大的影響力,明安府簡直可以稱得上是鐵板一塊,怎麼可能在短短時日內就被攻克呢?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端州的軍隊要真具有如此強大的戰鬥力,以前幹什麼去了?
“是不是我們內部出了問題?”凌雲飛淡淡問道,他在瞬間已判斷出問題的癥結所在。
“不錯!我們的大師兄,松劍濤刺殺了明安府守將——他的親哥哥,奪取了明安府的指揮權,然後開門揖盜,將明安府獻給了朝庭。”丁破到了這個時候,不敢再隱瞞松劍濤投敵的真相,實話實說。
“蘇將軍,你不是告訴我說,松劍濤已經陣亡了嗎?他怎麼又活過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希望你把實情講述出來,咱們再好好合計合計。”
蘇伯韜先告一聲罪,然後一五一十把檢劍濤、李飛的所作所為詳細述之。聽到執法者三個字,凌雲飛心頭一動,待聽到松劍濤、李飛的大逆不道之事,凌雲飛心中暗暗嘆氣。
“岳父大人機關算盡,沒想到識人這般不明,心胸這般狹隘,他落到如今的地步,看來大部分責任全都在於他自己。”
看到蘇伯韜內疚不已,愧悔無地的模樣,凌雲飛微微一笑,安慰道:“丁將軍、蘇將軍不用擔心,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們擔心明安府方向的援軍與駱紹文匯合一處,會對中州形成極大的威脅,這種心情我理解。但你們有沒有想過,若局勢如此,對我們來說,也許並不全是壞事。”
“您的意思是說……”丁破心中一動,瞪大了眼睛。
“不錯!朝庭的軍隊向來喜歡窩裡鬥。他們兩方面為了爭功,什麼事做不出來。咱們就安安穩穩地呆在城中,等著好好看戲吧,或許很精彩也說不定呢。”
“可是,我們的糧草恐怕支撐不了那麼長的時間呀。”蘇伯韜覺得凌雲飛太樂觀了,儘管他對隱瞞松劍濤的事還不能釋懷,但牽扯到大事,他不能不表態。
“你們兩位難道忘了我是從哪裡起家的?中州可是我的老巢呀!糧草的事不用你們擔心,我自有辦法解決。只要你們能把手下弟兄的積極性調動起來,把中州守住,我們翻盤的希望便會大增。”凌雲飛神情輕鬆,彷彿松劍濤叛敵,明安府丟失只是一事小樁。並且他似乎對蘇伯韜隱瞞松劍濤投敵的真相,結果導致明安府失守的過錯並不在意,反而想辦法寬慰蘇伯韜。這種胸懷,這般氣度,實是讓人心折。自此,蘇伯韜下定了跟隨凌雲飛征戰天下的決心。從這件事上,丁破自更是對凌雲飛加深了敬重,把他看作了可以共患難,可以託付一切的人物。
這種結果是凌雲飛沒有想到的。丁破、蘇伯韜孰不知凌雲飛之所以能如此想得開,完全就是一種強盜邏輯在作怪——這明安府本來就是別人的,我從人家手裡搶來,人家當然可以奪回去,以後我還可以再搶回來嗎。強盜的邏輯可以讓人不在乎暫時的得失,對一城一地的得失自是看得要比一般人豁達得多。
“只要元帥能保證糧草的供應,我們就可以保證中州城固若金湯。”丁破、蘇伯韜目光堅決,語氣鏗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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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宗三年八月,深得燕驥遙賞識的薛昊伏兵將軍行轅,殺譚大魁,勒瓦擊傷龐振鳴,見事不可為,奪路而逃,薛昊由此奪龍江府兵權。
龍江府易手,姚本章得以派狂風、獨狼領兵五萬出鐵鎖關,與薛昊的五萬大軍匯合。而後獨狼守龍江府,薛昊、狂風指揮六萬大軍東進中州,以梅念臣的五千精銳為引,三面夾擊,大敗駱紹文和出明安府助戰的松劍濤,鞠劍平見事不妙,敗逃江北。
此戰過後,駱紹文不知所蹤,而松劍濤在退回到明安府時,被駐守明安府的向皋所俘。向皋調到端州後,隱匿名聲,等待機緣,此番見凌雲飛威震江南,知大事可期,獻明安府歸降。
松劍濤被廢武功,永遠囚禁。
凌雲飛得薛昊、向皋之助,建立水軍。後薛昊、向皋巧施反間計,離間向陽水軍,龐振鳴派眾弟子將心向朝庭者一一刺殺,凌雲飛遂得向陽。其後達瓦蓮娜歸,是時,孤冰雁歸,元雪晶返東狄。
佑宗五年,姚本章示敵以弱,佯敗,引誘昌州大軍追擊,後姚本章偷襲空城昌州得手,趁勢追擊,大敗昌州軍隊。到佑宗六年,昌州全境落入到凌雲飛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