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本座與王上,現在是君臣關係。」
?…h/'「所以?」
「你在中原見到他……」
「嗯。」
“請不用顧忌,代本座痛打他一頓吧!死小子,居然連老夫都敢耍!」
祈世子與伊祁離去後,國師一個人又在林邊站了許久。
「你也看夠了吧!」
四周寂靜了片刻,披著黑色披風的青年從暗處走了出來,微微皺著眉頭:「原老為何要告訴祈世子,柳
殘夢迴中原的訊息?不怕他中原之行另起變數么?」
「本座不說,訊息也是瞞不過祈世子,本座可不想看到他闖入王宮。」
「國師怕了他?」
「不是怕,是不能再增添他的氣焰了。」國師手上沒了權杖,有些不習慣地負手而立,「當初莫絮雖是
留了一手,但他們以二人之力對抗千兵,無敵形象已經在市井中流傳開來。莫絮已使人將流言教唆易形
,過於誇大而讓人難以相信,眾人僅當流言。但若讓他再次出入王宮如履平地,對我軍軍心不利——我
們不需要一箇中原王朝的偶象。」「國師也無把握殺了他?」
「殺他不難,難的是他身份特殊,出了事軒轅帝不會置之不理。王上剛繼位,本座實不想在此時另起波
瀾。」
——既然無法生擒他,便賣他個人情好了。況且,告訴了他,不但送了人情,還可以替自己出氣。
柳殘夢你這死小子,你以為三顧茅屋老夫就要不計被你耍的前嫌?!
應天奇默然片刻:「原老,我認識你幾年了?」
「大概十年吧!」
「那原老認為,這個理由說服得了我么?」
「哈哈。」原國師撫了撫長鬚,全無謊言被拆的尷尬:「本座也是這么認為。不過你為何對這事如此好
奇?」
「因為我想知道,柳殘夢為何要將行蹤由你透露給祈情。」
國師眸中異芒一閃,不置可否地轉開話題:「你呢?你還要守著你那套忠臣不事二主的理由,流浪不回
朝?」
z「這嘛……容我再想想吧!」應天奇一笑,笑得有些無奈:「我與你們不同。柳殘夢是我引薦與單于
的。我已背叛過一次了,不能再做一次背信無義之人。」
他轉身踏入暗林,黑色的披風在肩上飛舞。
「我必須再次確定,柳殘夢是否是個值得我追隨的人。」
伊祁看著祈世子飛快下令,依兩日觀察所得,重新排布暗衛測守範圍。
「你決定回中原了?」
「就照本王說的去辦。」嗯了聲,祈世子揮手示意對方退下,換另一批上。
「你相信原老頭的話?」
「原國師。」一邊點頭並糾正用詞,一邊在地圖上向手下指點著:「明府可以不用這么多人,留三四個
定點觀察就好……」
「為什么?」
「因為,」又換了一批暗衛。趁著空檔,祈世子喝了口茶,看向少年,笑嘻嘻道:「他有不得不回中原
的理由。」
第十回 五陵年少
少年俠氣,結交五都雄。
肝膽洞,毛髮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
推翹勇,矜豪縱,輕蓋擁,聯飛箜,斗城東。
轟飲酒廬,春色浮寒甕,吸海垂虹。
間呼鷹嗾犬,白玉摘雕弓,狡穴俄空。樂匆匆。
五月,黃梅雨季,中原上下,無一處不是和暖如風。
這股暖風,也吹到了青城。
五年一度的論劍大會,這次在青城山開辦,隨著五月風燻醉人,青城山下的氧氣也達到了最高點,來來
往往皆是配刀帶劍的江湖人,談吐之間,各地切口比比皆是,非內行人完全聽不懂;也有世家子弟出門
來見識,鮮衣怒馬,輕裘緩帶,讓書僮們揹著書或琴,證明自己文武雙全。這些人高談闊論,又自成一
群,眼高於頂,非同類絕難入眼。
所以,酒樓上,就見大家呼朋喚友,言笑晏晏,益發襯得視窗兩人形孤影單。
「這就是他不得不回中原的理由?」伊祁無趣地吃著薄皮春捲和乳糖槌,桌上還擺了好幾道小食。跟著
祈世子走,一路上最大的好處,便是祈對衣食極為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