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繽然盛放豔麗無端,但以靖王的眼光,怎看不出這招因真氣不繼,第九式時右肋將現出破綻。
「意氣之爭!」靖王搖頭,手上先使一招『半山煙月』,腕底急轉『馭日天風』。『馭日天風』是祈世
子的絕招,但由靖王手上使出,威力不可同日而言。煙月迷眼,天風奪命,眼見便要擊上柳殘夢右肋。
這一擊實不死也去半條命的,柳殘夢卻是微微一笑,善良又誠懇。
『殘夢迷蹤』突然破綻盡收,右手屈指,『碎星指』銳利的指風咄咄作響,似真能碎星滅月。靖王施展
『馭日天風』只想制住柳殘夢,掌上僅蘊八成真氣。與碎星指一迎,饒是他應變極快,左掌虎口勞宮二
處還是被指風射中,左掌一陣痠麻,急急後退。
柳殘夢豈肯放過這個機會,掠身追上,『紅蓮夜火』九虛一實,阻住靖王八方退路,靖王雖尚有一路退
路,卻需要狼狽彎身。他哼了聲,明知此時不宜硬拚,又豈可示弱。
四掌三度交擊。
這次的交擊,風平浪靜,似乎雙方只是友好地拍下手,除了手掌交擊清脆的聲響再沒其它動靜,但靖王
與柳殘夢卻各自退出四五步,吐出一口血來,傷勢比上趟更重--雙方都將真氣內斂,擊中在對方身上
,未曾走漏半毫,雙方都承受了來自對方,足以讓巨石崩裂,林木摧倒的強霸真氣。
「好!好!」靖王抹去唇角血跡,順手甩去肩上紫色披風,「好個武聖莊主。」
他這次的叫好貨真價實。
「要掩蓋一個弱點,只有製造出一個新的弱點。」柳殘夢也抹去唇角血跡,不著痕跡地放下痠麻過度微
微顫抖的雙手,微微一笑,「王爺只是對自己太自信了。」
要掩蓋自己內力不足的弱點,只有製造一個新的,更明顯的弱點--負傷。靖王對自己內力過於信心,
認為傷了柳殘夢,沒想到柳殘夢卻是故意受傷吐血,並未出盡全力。方才第三次對掌,靖王左掌負傷,
未及調息,又被逼著硬拚一掌,以八成真力對十成真力,負傷程度自是遠勝柳殘夢。
「不錯,本王確是過於自信,才有此失,不過,能傷了本王也足見你確實不愧武聖之稱。」低頭看看手
掌上的血,放到唇邊舔了舔,靖王第一次笑了起來。他的笑,對敵人來說,有如一個惡夢:「本王已二
十年未負過傷了。」
靖王的恐怖之處,便在於他的深不可測,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強。
現在,這人已被柳殘夢徹底激起了鬥志。
但柳殘夢同樣也是個深不可測,永遠不會將手上的王牌揭到明處的人。
他的手上,還有多少王牌?他受的傷是真是假?
他只是笑,溫和善良,卻又莫測高深地笑。
於是,靖王也笑了起來。
在那一刻,柳殘夢已成為靖王承認的對手。
棋逢敵手,將遇良才。鬥爭,正因為它的不可知才迷人。
這邊兩人打得痛快,那邊祈世子則抑鬱成狂。再沒有什麼事能比性好張狂的人出於顧忌與人打得束手縛
腳來得鬱悶了。暗流和細柳營的衛士在四親衛的率領下,佈下層層陣式。一字長蛇二龍出水天地三才四
門兜底五行生剋六丁六甲七星北斗八卦金鎖九九連環十面埋伏……被這樣重重包圍,就算是三流高手也
夠傷腦筋的,更不用說暗衛和細柳營皆算一流好手。往日得意的佈置一朝用回自己身上,祈世子連哀嘆
的力氣都沒有了--目前圍在陣心的是暗衛群。要傷害可愛的下屬是行不通的,自己受傷束手就縛也是
行不通的。劍光鏈鎖長弩短槍樣樣都危險,仗著熟悉眾人招數,只是遊鬥。幸好暗衛們也不敢真的狠下
心,危險時睜一眼閉一眼錯過也就是了,戰況便這麼不上不下地膠著。
四劍圍攻久戰不下,水劍瞧出端倪,喝令道:「暗衛二隊轉退九九連環陣,細柳營補上二龍出水陣!」
「喂喂!」祈世子忍不住叫了起來,「小水劍,本王既沒拋了你又沒負了你的,何苦這麼狠心。雖然十
年不見,又非本王之錯……」
水劍聽得一怔,反應過來後,臉都氣紅了:「胡……胡說八道!可惡!」
細柳營是靖王直屬下屬,不比暗衛。對他們來說,靖王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