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熱血沸騰。
這時,鄭東河和一大群被他拉攏過來的低層幫眾們忽地拜伏在地上,對著嚴龍高呼道:“屬下拜見嚴幫主,願幫主神威無敵,一統江湖。”
嚴龍聽了,心中暗笑道:“屁大的一個幫派,就想著一統江湖了,冉天賜腦子進水了,死得倒也不冤。”
心中雖是這般想著,但目前士氣可用,嚴龍便順坡下驢,繼續煽情道:“眾位兄弟,以後都是自家人,我嚴龍與各位也就不說兩家話了,現在外面的堂口肯定還有不服我嚴龍的,不過,我保證在三個月之內,會將所有一切擺平。”
嚴龍用威嚴的眼光看了一下匐伏在地上的眾多囚犯道:“你們中間有誰曾經做過堂口主執事的?”
有三個人舉起了手,其中便有鄭東河。
嚴龍指著鄭東河道:“你很不錯,知道棄暗投明,從今天開始,你便是血鹽幫的魁星堂堂主了。”
鄭東河聽了,叩拜在地上,大呼“幫主神威!”
魁星堂堂主原本是陳峰,現在突然將鄭東河提為堂主,眾人皆愕然,但嚴龍現在勢大,也只能服從。
不過嚴龍知道,他在這裡的任命就跟放屁似的,卵用沒有。在得到外面堂口的承認之前,產生不了什麼實際效果。
不過他不擔心,因為只要名號出來了,實際的事務可以慢慢來搞。特別是姜維現在任著刑獄署的千戶,權勢大得很,不僅在獄內可以搞些狠的東西,在獄外也能動用千方教的力量來慢慢蠶食血鹽幫的地盤。
自從嚴龍“出山”執掌教務後,姜維便按照嚴龍的吩咐,開始秘密地招募人手,購置產業,建造練兵場所,並用嚴酷的訓練手法來編練新教眾。
這所有事情都很費錢。
但擂臺賽的三次投注,嚴龍共為千方教賺下了一百六十多萬兩白銀,有了這充足財力的注入,加上千方教在詔獄外兩大得力干將張翼和廖化的經營,千方教的勢力框架在迅速地成形。
現在姜維、夏候霸、張嶷在錦衣衛裡發展官方勢力,張翼、廖化則在江湖上操持著千方教的具體教務,雙管齊下,均是經營得風生水起。
有了這些保證,所以嚴龍並不擔心血鹽幫的殘餘堂口能搞出些什麼動靜來。
當嚴龍宣佈了一系列任命後,與鄭東河親近的十多個人大聲附和,然後整個監倉內的人也被帶動了起來,齊聲附和著。
嚴龍見了,知道自己這個幫主現在已經初步控制這一個監倉了,便向鄭東河下令道:“鄭堂主,去倉門處通知刑獄署的人過來吧。告訴他們,監倉內變天了。”
監倉變天,是一個通俗的說話,其實就是跟監獄內的管事人報備一下,監倉裡的黑幫老大換主了。對於這種事,刑獄署一向是非常歡迎的!
——因為可以收錢!
舊的老大死了,可以收一筆非常豐厚的搬屍費。
新的老大上任了,又可以收一筆更豐厚的堂口開張費。
這一來二去的,刑獄署簡直希望監倉裡的堂口天天換老大。
所以冉天賜的死既是一件喪事,也是一件喜事。
嚴龍坐在冉天賜剛才坐著的鐵椅上,屁股還未捂熱,錦衣衛的人就來了。
姜維帶著刑獄署、典醫署,以及偵緝署的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乾字九號倉。
一個監倉裡死了個黑幫老大,要勞駕到刑獄千戶親臨,也算是比較特別的了。
姜維盯著嚴龍問道:“是你殺了冉天賜?”
“是的。”嚴龍道。
“為什麼要殺他?”
“因為他不得人心。”
“哦!”姜維道:“他是如何不得人心的。說出來給本官聽聽。”姜維一邊說著,一邊走向冉天賜的鐵堡壘。
嚴龍本來是站在鐵堡壘的門前的,見姜維走過來,他便側身讓開,並且躬身稟報道:“在這監倉中的眾兄弟們,都已經有數月未曾發餉了。還要抵押家產,賣兒賣女,從外面借錢來進貢給他。這樣的一個人,就算我不殺他,也有別人來殺他的。”
“哦,是這樣嗎?”姜維在門口站定,回過身來看著監倉裡的眾人,高聲地問道。
初時,只是有一兩人應和道:“是的,嚴老大說的沒錯。”最後,又有十幾個聲音響起道:“是啊,千戶大人,我家裡的所有田產都抵押給冉天賜那個老賊了。”
“我的兒子都賣掉了,還湊不齊利息銀子呢!”
“我打了兩年擂臺了,連一兩賞銀都未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