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龍行走之時,氣息依舊還是古井無波,他整個人就象一個淵深不知何處的幽潭。只有當他說話了,袁隨雲才發覺到了他的存在。
對於嚴龍的突然出現,袁隨雲心中極為震驚,他一生自負,尤其是未滿三十歲便晉入天人境宗匠級別,更讓他的自信心爆棚。
他自詡以他的武功,即使是宗師級的人物,亦不可能離他這麼近,才被他發覺。但嚴龍卻做到了,而且是以一種翩然從容的作派,很輕鬆地就做到了。
其實以殺神系統隱匿真氣的能力,嚴龍可以將自己變得跟幽靈一樣,別說袁隨雲只是宗匠級別的武者,即使是宗師級的武者都不容易察覺出來。
袁隨雲內心震驚不已,但面上卻是一派從容淡定,他笑著接話道:“嚴副堂主也懂得畫畫?”
嚴龍搖頭道:“我不懂。”
“那你跟著去湊什麼熱鬧?”在旁邊的安希妍白了一眼嚴龍道。
嚴龍笑道:“聽說一群人湊在一起畫畫的時候,都有美人相伴。到時他們畫他們的畫,我看我的美人。”
陳銘莊聽了,大笑起來,他對嚴龍道:“嚴兄,這樣最好,各自有各自的精彩。”
安希妍輕嘆一口氣道:“唉,無聊!”說罷,她向三個男人輕輕地點了點頭,便獨自返回花園中的茶會去了。
陳銘莊還想跟嚴龍與袁隨雲多聊幾句,那一頭,他的貼身待婢梅香已經找過來,說是老爺有請。
陳銘莊聽了,臉立即變得象苦瓜乾一樣,蔫蔫地跟著梅香去了。
剩下袁隨雲與嚴龍兩人。
袁隨雲對嚴龍道:“嚴副堂主,不知何時可以請你喝杯酒,袁某想交你這個朋友。”
嚴龍淡淡地說道:“近段時間沒空,以後再由我來請袁大俠吧,希望我們都可以等到那一天。”
袁隨雲目光閃動,應道:“好,找一天,我們一醉方休。”
嚴龍微笑,轉身從容離開。
茶會結束後,眾人離開陳府。
嚴龍單獨找到姜維。
將陳銘莊畫了花妃畫像的事情說了。
姜維目光中露出驚異的神色道:“如果陳洛川與紅槍會有勾結的話,事情那就複雜了。”
嚴龍道:“我看不象,聽陳銘莊與安希妍的對話,他的父親陳洛川根本不知道花妃的事情。”
姜維道:“花妃的事情涉及東廠,知道的人不宜太多,教主您就不要動用長空幫的人了。這件事讓我來查吧,現在花妃的價值雖然沒有那麼大了,但她長年臥底紅槍會,對於他們的運作模式很是熟悉的,抓回來也許有用。”
嚴龍點頭道:“伯約,陳銘莊是陳洛川的獨生子,而陳洛川與朝中內閣大臣們的關係不淺。處理這件事的時候,要審慎!”
姜維拱手道:“屬下明白!”
……
入夜,在永平府盧龍城內一個荒廢的小宅院內。
杜循象鬼魅一般,從屋頂掠下,然後來在後院的柴房,用力在屋樑上一拍,屋內的柴草垛移開,現出一道暗門。
他從暗門進入後,門隨後關上,柴房內恢復原狀。
從暗道下去,是一個地下室,裡面燈火通明,一點也不顯得黑暗和逼仄,而且由於設計巧妙,通風狀況也很好。
在室內的中央,有一個接近半人高的大木桶,木桶裡盛滿了紅色的溶液,一個人坐在木桶中,面容清癯,正是紅槍會暗部的統領慕容平!
杜循來到木桶旁,從懷中取出一個紙包,將裡面的紅色粉末倒入木桶中的溶液裡,只見粉末在水中溶化開來,溶液的色澤變得象葡萄酒一樣。
杜循做完這一些事之後,便從室內的一個角落翻出一罈酒,坐在一張木凳子上,開始喝酒。
他喝得很快,不一會,十斤裝的酒罈便空了一半,他正打算繼續喝完剩下的半壇。
慕容平蒼老的聲音傳來:“杜循,你喝酒喝得太多了。酒會讓你的反應變慢。”
杜循聽了,放下酒罈,來到木桶邊。只見水的顏色已經由原來的酒紅色變成了淡紅色,而且水質也變渾濁了。
他對慕容平道:“師父,這是幻魔宮給我們的最後一包藥。您的玄力恢復了嗎?”
慕容平眼睛中閃過厲芒道:“這是第十六天了,為師的功力已經全部恢復。我們現在可以好好地來商量一下,如何對付長空幫了!”
杜循道:“幻魔宮帝君玄天青已經跟我們達成協議,要與我們共同狙擊孫承宗。事成之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