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這樣……現在的一切,不都是你的努力換來的?”
“可是,您給了我開始的可能,我抓住了,但我更要感激您……我的確很努力,這麼多年,我一直很努力,可我就是……我就是感覺不到。然而,我現在成為了一名修士,我已經成為了修士,除了感謝您,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好!”楚良玉無可奈何地道,“我是真的無以為報,所唯一能做的,就是像蘇殷他們那樣,用我這條命來幫助您,我會努力,遲早成為他們那樣的人,然後,豁出命去,為您做一切您想做的事情。”
楚良玉的眼睛亮晶晶的,是反射了月光。
但也許這也是她內心的寫照。
涅槃重生之後,楚良玉一直活得很陰暗,感覺上,她簡直生無可戀。
經歷了唐承唸的開解,楚良玉居然又走上了另一個極端。
為弟弟報仇。
如今,楚良玉似乎是受到了蘇殷的話的感染,忽然說要以命償還唐承唸的恩。
唐承念不太清楚,這是否又是楚良玉的臨時起意。
可是,她看起來是那麼的……認真。
那我姑且就信吧。
唐承念絕非人云亦云之人。
但她更不會無視別人對她的好意。
楚良玉的報償之言,或許也正是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唐承念不會落井下石,有人在自己面前落水,亦不妨一救。
如果能以一言安其心,她也不會吝嗇開口。
“好,那麼,我就等到你修煉有成。那時,或有助我縱橫雲澤的一日。”
唐承唸的話說得頗為自滿,反正在這裡知道她說過這種的話就兩個人而已。
一個她,一個楚良玉。
“屆時,唯以肝腦塗地報償恩澤!”楚良玉像是找到了一個發洩處,口不擇言地道。
“你這人,說話比我還大方。”唐承念噗嗤一笑,“走吧,回屋去,外頭風大,可別仗恃著有修為,就覺得冷風也不用怕了。”
楚良玉不好意思地低頭,也跟著一笑。
……
第二天,唐承念去了外門最繁華的商業街。
也是陸秋恩在考校時期帶她去過的那條街道。
繁華依舊,喧囂依舊。
走到這條街,唐承念便情不自禁地想起某人。
那個掉進錢串子裡的死奸商,羅遺珠,她還在明月丹藥鋪裡嗎?
唐承念只是稍微想起那個人,腳步卻沒自覺地偏移,朝著那個方向移動了過去。
明月丹藥鋪應該是往這個方向走吧?
唐承念一邊回憶著當時的步伐,走得不快不慢,倒也優哉遊哉。
可惜她很快就悠哉不來了。
前頭忽然有一大群穿著外門制式服裝的弟子擁擠在一起,也有些大約不是宗門中的人在,不過這群人都是修士,而且人數挺多,全都站在一起,從外頭看,頗為壯觀,這是在堵人還是鬧事?——唐承念抬頭望去,一愣,明月丹藥鋪?這群人居然是在明月丹藥鋪裡鬧事,這是嫌命長還是嫌命長還是嫌命長?誰不知道明月丹藥鋪是宗門的產業?想被明月崖通緝嗎?
莫非,鬧出了邪修那檔子事情後,這些人就以為明月崖是可以隨意欺負的了不成?
唐承念很有宗門責任感地擁過去:“哎,借問一句,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挑了一個看起來頗青澀的毛頭小子,準備先套話看看。
這人回頭,唐承念忙又拱手低聲道:“師妹姓唐,也是外門子弟。”
“哦!我叫嚴子戎。”嚴子戎見唐承念和自己一樣,一身制式外門弟子打扮,笑容便溫和許多,也可能是因為唐承念年紀小,若是她長大十歲站在這兒,嚴子戎大概也會稍微提防些。但此刻,嚴子戎只是十分熱心地給唐承念說明現場情況,“這兒鬧起來了。”
“啊?明月丹藥鋪不是宗門產業嗎?誰敢鬧?”唐承念是真的很好奇。
“是內訌呢。”嚴子戎指了指裡頭,見唐承念這身高……無奈地拉著她突圍出浩浩蕩蕩的人群,擁擠到最前端,然後才指著前方,“你瞧,這兩人都是羅家子弟,如今,是為了明月丹藥鋪的管理歸屬正爭執著呢。”
管理歸屬?
唐承念聽得迷迷糊糊,但是事情她看明白了。
被人指著鼻子罵還一臉平靜的,不就是那錢串子奸商羅遺珠嗎?
另一個罵她的人,正如嚴子戎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