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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勞苦為他掩護,就是吃的、用的也不虧待他。

眼看再過一日就要到達漳州,一路上的兩人住的都是齷齪小店,直到漳州才住進了一家比較像樣的客店。洪迪通要去採辦紗絹,讓東門慶呆在房中,洪迪通留了些乾糧在房內,卻忘記了叫茶水,東門慶肚子餓了吞嚥乾糧,吃了沒多少覺得口渴,卻也不敢出去叫店小二上茶,縮在房內挨著,慢慢地胡思亂想起來:“老頭子為什麼這麼狠!難道我真不是他親生兒子不成?不對!我的五官和他像得很明顯,怎麼可能不是他兒子!”又想起幾個哥哥來:“他們為什麼就不幫忙?是幫不了忙麼?”又因洪迪通對自己好而想到:“天下事急了起來,兄弟還不如朋友!”人一無聊就易多疑,一念至此這裡東門慶忽然想起一個問題:“說起來,洪迪通為什麼這麼幫我?他這麼包庇我,若讓老頭子知道他恐怕就很難在福建立足了!”想到這裡跳了起來:“不好!今天他去了這麼久,不會是去告密吧!”眼見天色已經昏黃,試著推了推門,才記得洪迪通臨出門已將門鎖了!

東門慶大急,心想自己怎麼這麼糊塗!就這樣讓人鎖在房裡,若洪迪通真帶人來,自己不是會被他甕中捉鱉?這扇門雖然不是很結實,但要是硬撞出去非被店內其他客人發現不可!他遊目搜尋店內一切,瞥見屋後有一個窗子,看大小可以爬出去,便搬了張椅子踮腳,拿刀要將窗欞都卸了下來,正要出去時便聽門那邊有人開鎖,東門慶警惕地問道:“誰!”

便聽洪迪通的聲音說:“慶官放心,是我,沒其他人。”門除了外邊上鎖,裡面也上了閂,所以東門慶若不開門洪迪通便進不來。

東門慶略一遲疑,跳了下來將椅子搬開,湊到門邊從門縫中張望,見屋外沒其他人,才開了門放洪迪通進來,然後便把門關上。洪迪通背後背了個大包袱,左手提著一隻燒鵝,右手拎著一壺酒,笑嘻嘻對東門慶說:“慶官餓了吧?來,今晚我們吃一餐好的。”說著便張羅起酒菜來。東門慶看著他厚實的背影,心想:“也許是我多心了。”再看看堆在屋內的貨物,心想:“這些貨物對他們生意人來說就是命根子,他肯放著我陪他的貨便是對我的極大信任,我卻懷疑他,真是不該。”心裡便有了幾分歉疚。

吃飽以後,洪迪通又叫店小二搬來一桶熱水給他洗澡,真是將他當公子哥兒服侍,東門慶更不好意思了,熱水搬進來後他從屏風後走出來說:“洪大哥,我現在是逃亡,不是在家,不用這麼張羅。”

洪迪通往他身上一嗅,搖搖頭說:“不行不行,你都幾天不洗澡了,泉州府第一美男子淪落到這等地步,我看著也痛心。”又拿出一些衣服來說:“看,我還幫你準備了些乾淨衣服,等會洗完了換上,那泉州第一美男子就回來了!”

東門慶笑道:“什麼第一美男子,洪大哥說笑了。”但也不再推辭,脫了衣服溜進大木桶洗澡,洪迪通在旁遞毛巾衣服,東門慶是久經風月的人,在人前赤身**素來不以為意,洗完之後洪迪通也脫了衣服入桶,就著東門慶洗過的水洗澡,東門慶看見更是過意不去道:“洪大哥,這……這太髒了。”

洪迪通嘻嘻笑道:“慶官洗過的水,怎麼會髒呢?”

東門慶一笑,但洪迪通這有些古怪的笑容卻讓東門慶心中起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來,問道:“洪大哥,我記得你在麗冬院好像有兩個相好的,一個叫菊娘,還有一個叫什麼來著?”

洪迪通笑眯眯說:“**憐。”

東門慶哦了一聲,點了點頭,轉過屏風後面在床邊坐下,臉色已經變得有些難看,原來那春憐不是**,而是個相公,東門慶既記起洪迪通是男女通殺,再想起自己方才洗澡時洪迪通看自己的眼神不禁一陣發惡,但此刻正需要對方庇護卻也不好發作。

不片刻洪迪通洗完了澡,叫來店小二將髒水撤下,才轉進來,燻了香,到東門慶身邊坐下,含笑道:“慶官,咱們休息吧。”

這一路來兩人晚上都睡在一起,逃亡之際洪迪通沒不老實東門慶也沒想到什麼,但這時兩人都洗了澡,洪迪通又燻了香,東門慶雖然年輕卻已是勾欄裡的老手,看到洪迪通那一臉的笑容就知道他要幹什麼,低著頭不答應。

洪迪通笑嘻嘻的,又坐過來一點,手搭上了東門慶的肩頭,忽然門外有人叫道:“洪老闆,我們老闆有請。”洪迪通一愕,對東門慶道:“慶官,去去就來。”

他走後東門慶抬起頭來,卻已是鐵青著臉,鼻子重重哼了一聲自言自語:“我道他怎麼對我這麼好,原來是起了這等骯髒念頭!我東門慶已經淪落到要靠做相公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