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自己會看相算命,裝一個神棍,蘇辰還是能輕鬆勝任的。
他也取了幾顆果子,在山澗裡洗淨,送入嘴中,又道:“你不要心急,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更不差一點……”
剛剛說到這裡,蘇辰手中野果就跌落地上。
他左望望、右望望,就是見不著猴子的身影。
那傢伙竟然無聲無息的就消失了。
而自己時不時在猴子身上打下的靈光烙印,竟然感應不到。
“好厲害,完全沒有一絲元氣擾動,這種能力遠不止天仙手段,甚至比牛魔王等妖王級高手,還要高上幾個檔次。”
蘇辰心裡興奮了起來,知道自己的確是找對了辦法,若非死纏爛打的盯著猴子,自己手段再高明,也不可能蹭著他的機緣。
靈臺方寸山的意思,就是說,這座山處於靈臺方寸之間。
你若有緣,自然是踏步就進。
若是無緣,那就不是靈臺方寸,而叫天涯海角,怎麼也是尋不到的。
蘇辰腦海中靈光一轉,就把剛才自己去洗著鮮果之時猴子的動作步態模擬了出來。
他一步轉過,換了數個方位,腳步形成孤拐形狀,身體搖搖晃晃,吃了兩片果肉,然後抽筋一般的臨空一個倒翻,騰起三丈餘高。
清風吹拂耳邊,蘇辰心靈沉靜如冰,眼前光影變幻,身邊景色也就變了。
再不是斷崖山澗所在。
自己雙足落地,已是處於一片芳草萋萋之地,極目望去,山可接雲,瑤花遍地。
一條小路鋪著細碎圓石,曲曲折折盤旋直上,遠處清清幽幽傳來一陣歌聲。
“觀棋柯爛,伐木丁丁,雲邊谷口徐行,賣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蒼逕秋高,對月枕松根,一覺天明。認舊林,登崖過嶺,持斧斷枯藤。
收來成一擔,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無些子爭競,時價平平,不會機謀巧算,沒榮辱,恬淡延生。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
聲音只是入耳,就令人心神欲醉,有如暢飲瓊漿,不知今夕何夕。
好一個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
蘇辰暗歎一聲,若說這歌聲沒鬼,那就是騙傻子。
當然,人家也不是衝著自己來的。他能一飽耳福,聽到這仙氣飄飄的道詞,其實還是沾了猴子的光。
抬目高望,視線極遠處,就見到身著灰布長袍的猴子正一蹦一彈的直竄上山,似乎被這歌聲吸引住了。
蘇辰緊走兩步,連跟了上去,也不作聲,只是看著猴子人模人樣的向一個樵夫打扮的漢子行禮:“老神仙,弟子起手。”
“當不得,當不得,我拙漢衣食不全,靠著打柴渡日,哪裡當得神仙二字?”
樵夫放下擔子,連忙搖手。
看他笑眯眯的滿面紅光表情,怎麼也看不出什麼衣食不全的意思。
猴子是個精乖的,先前的歌詞他竟然完全聽懂了,撓了撓頭,疑惑問道:““我才來到林邊,就聽到你說:‘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黃庭乃道德真言,怎麼就不是神仙了?”
他一臉焦切之間,完全沒有注意到樵夫的異樣,只是擔心著希望又從眼前失去。
求仙問道許多年,他心裡其實已經很急。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蘇辰卻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他發現,這樵夫見著猴子這種渾身長毛,尖嘴猴腮的妖怪形貌,竟然沒有半點驚訝,如同見著普通凡人。
“你不驚慌失措大喊妖怪,我都能理解是天生膽大。可是,見著妖怪了,眼裡沒有半點波動,還很慈詳,就如見到隔壁家的後生小輩,就差沒有伸出手掌摸一摸猴子腦袋上的金毛了。”
這正常嗎?
蘇辰有心向前也問上幾句,又擔心引起不必要的變數,就只是站在一旁不做一聲,看著猴子與樵夫的互動。
偏偏此時此刻,猴子就象是中了邪一般,完全忘了他身邊還有著同伴,只是自顧自的與樵夫攀談。
聽得樵夫說道:“這是我隔壁神仙教的詞兒,讓我用來散心解悶。”
猴子又問神仙住在哪?樵夫指了個方位:“此山叫做靈臺方寸山。山中有座斜月三星洞。那洞中有一個神仙,稱名須菩提祖師。那祖師出去的徒弟,也不計其數,見今還有三四十人從他修行。你順那條小路兒,向南行七八里遠近,即是他家了。”
猴子聽著,越發歡喜,他急不可耐的拖著樵夫道:““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