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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但是啊!”田不易說到這裡,卻是重重的嘆了口氣,收回手,背身站在窗前,“誅仙劍式何等精深玄奧,單是上半部‘真元化劍元’之法,便需修煉者具備絕強的毅力,和對劍意超深的領悟。至於下半部孕育‘劍魂’的法門,更非苦練就能臻入圓滿,還需修煉者擁有超凡的氣運。”

他頓了頓,又似想到了什麼,冷哼一聲道:“尋常之士,還道拿把仙劍便是劍仙。百多年前,本門竟還有人提出‘青雲門太半皆是使劍之輩,何不改名為青雲劍派。’此等言論,當真無知可笑至極!劍修之道,又豈是尋常之士所能想象,便是為師修行數百年,也只敢說自己‘修劍’,卻未敢言是‘劍修’。唉……真正的‘劍修’,除了千年前驚才絕世的青葉祖師,想必再難會於人間出現了……”

田不易一番感慨後,終於轉回身看向何旭道:“老四,為師告訴你這些,就是想讓你知道。誅仙劍式固然威力絕倫,但修行之難,卻絕非之前的‘三清劍式’可比。你切莫因為些許挫折,而對自己有所質疑。否則對你修道之心,會有絕大妨礙。”

何旭愣愣的站在那裡,臉色非但沒有因為田不易開解而感到放鬆,反而隨著他的話,越變越是古怪。

可惜田不易看在眼裡,卻道何旭已經暗生心結,心下生生懊悔,為何這麼早就將這路劍訣傳他。

“師父,弟子還能再問您一個問題嗎?”何旭一臉不甘心的樣子……

“你問吧。”

“您……修煉這誅仙劍式,用了多久?”

“咳咳……”田不易知道他會有此一問,臉上禁不住有得色微顯。但旋又想到愛徒正有“心結”,才以絕大毅力強自忍住。當即,矜持的伸出一根手指……

“一年?”何旭臉色一緩。

誰知田不易聞言,竟忽得臉色漲紅,彷彿被一口痰卡死在喉嚨裡,嚇得何旭忙想上去扶他,卻被他重重的推開,“放屁!你當我是青葉祖師嘛!是一百年!一百年!”

“啊?”何旭驚得嘴巴長得老大,喉結微微蠕動兩下,似乎想說些什麼,但終是因為嘴巴沒有閉起,反如抽風似的只有一些呼聲。

田不易這才從何旭的反應裡找回一些感覺,又覺得自己剛才好像打擊到何旭了,不由有些歉意的拍怕他的手臂:“師父也是屢有機緣,才能在百年之內修成‘劍元’。便是掌教師兄和萬……咳咳,和另一位師門兄長,也是整整用了一甲子以上,才將‘劍元’練成。”

“一甲子……這麼久?”何旭忍不住道。

田不易聞言,不禁有些不滿:“你道很容易嘛?以掌門師兄和‘那人’的絕頂天資,六十年修成‘劍元’,其精進之速足以列入青葉祖師之下前三。便是為師耗費百年之功,也已被列進前十。”

田不易說完,見何旭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終於聲音轉柔道:“好了,你聽為師的話,今天好好休息,別再去想劍訣的事。以你的天資,又這麼年輕。若再得些機緣,將來成就必定更勝為師,何必急於一時呢?”

“是、是……”何旭一拱手,一臉“內傷”的樣子,“謝師父指點。弟子告退。”

……

看著何旭離開的背影,田不易心底不禁憂慮叢生:剛才,是不是把話講得太重了?唉,都怪自己愛逞能口舌之快。為什麼要說是一百年練成的呢?多加五十年不行嘛?嗯,看來改天得再去找他說說,就說自己是記錯了,其實用了一百五十年。

……

只是,正當田不易為該如何開導何旭而煩惱時,何旭卻面臉古怪的看著遠山峰頂:到底要不要告訴師父呢?算了算了,還是不要了。師父待我這麼好,以他愛面子的性格……

他不由再看了一眼遠處山峰的高度,心底不由一寒:嘖嘖,師孃豈不是要守寡?

想罷,終於撥出一口氣,一臉獨孤求敗的嘆道:“人生啊,再度、再度的寂寞如雪啊……”

………【044。赴會】………

山中無甲子,修真無日月。

這句話似乎說了很多遍,頻率之高,幾乎等同於那句經典了幾萬年的“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裡”……

但這裡還是不得不說,時間過的真的很快。

一年的時間,在宋大仁等的咬牙切齒中、在三小的翹首期待中、在田不易的擔憂中……在何旭的“反覆”下雪中,渡過了。

只是不管怎麼說,這一天,青雲門大竹峰上卻是人人興高采烈。紛紛或激動、或緊張的準備迎接著青雲門六十年一載的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