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姐姐嗔怪地戳了妹妹的腦袋一下,怪責她心思太多。
“姐,你又說錯了!掌門真人說過,一入宗門,過往的一切皆已成空。如今的我們擁有全新的身份!以前你叫大丫,我叫二丫。現在我叫青鳳,你叫青鸞!那孩子也不是什麼小主子了,是我們的同門師妹!”
對於姐姐十年不變的稱呼,妹妹很不悅地指出糾正。人人平等多好呀,非得把自己拉矮一大截,難道姐姐天生有股奴性?!這可不是件好事!妹妹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家姐姐。
青鸞斜她一眼,明瞭笑道,“我知道我知道,這不是習慣了嗎!”
“都過去十多年了,就你還惦記著當年的稱呼,現在人家根本不記得咱們了,還老避著不見面。姐,要不,咱們別找她了。”青鳳小巧的鼻頭皺了皺說。
第七回
山上許多年紀相當的師妹都打探過了,現在只剩下天蒼峰的梅十三沒接觸過,看來八成是她了。可惜這位性子非常孤僻,幾次登門被拒之不見。
“不行!有關她身世的小香囊還在我們手上,必須還給她!”青鸞嚴肅道。一碼歸一碼,她雖然已經擺脫奴婢的身份,但當年的小主子身世之謎仍留在自己手上。做事有始有終,要想完全撇開,這個必須還給當事人。
小香囊?梅十三眉梢一挑。她身上還有那種東西?不可能吧?記得當初親孃巴不得她死得連渣都不剩,怎麼可能留下有關於她身世的危險證物自掘墳墓?除非是……
“也是,當年姑姑把它縫在襁褓裡,要不是咱們當時慌亂之下把小主子所有的衣物全打包走,就沒人知道她的身世了!還有那貴人……總覺得她也不是什麼好人,”憶起那樁驚險往事,青鳳撅著小嘴嘟囔,一不小心恢復以前的叫法猶不自知,兀自道,“幸虧咱們給她保留起來。說來她也可憐,明明是……”
“鳳兒!”青鸞杏目圓瞪臉色一變,厲聲喝斷青鳳的話。那事是能大聲說的嗎?死丫頭嘴太溜了。
被她這麼一喝,青鳳立即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下意識地捂緊小嘴,一臉驚恐地衝著姐姐猛搖頭,表示她知錯了。
青鸞忽地站起,再次四下瞄了瞄,確定沒人後,她拉起妹妹的手說:“算了,今天找不到她,咱們下次再遞貼子上門拜訪,走吧。”
青鳳點點頭,“只能這樣了。雖然每次都撲個空~唉,那死丫頭,每次都跑那麼快,累死姐了。”
帶著滿腔的怨言念念,兩人御劍離開。
待兩人一走,梅十三現身出來,若有所思地望著小姐妹倆遠去的方向。她要不要承認自己就是當年那小嬰兒?她的身世,若被外人知道會很麻煩……抱著古琴,梅十三身形微動,旋即化為一道銀光飛回了天蒼峰。她不用御劍,身形如劍虹的功夫她已習得七八成,來去猶如寒芒閃過對於她來說,只是雕蟲小技。
天蒼峰上,有她獨立的一所青幽雅趣的小院子,還有兩個雜役女弟子伺候跟前,專門負責院子的整齊清潔等雜事。
少女長袍飄飄,徑自回到自己的閨房,撐起鏤紋的實木窗欞,一幅猶如畫卷般仙氣繚繞的林間美景頓時映入眼簾。
這是一棟木屋,就一層,坐落懸崖邊上,有個小院,院內有幾棵棗樹。周邊砌有堅硬的石柱圍欄,欄內是個三十多平方米的露臺,露臺上有桌有凳子,全是古樸的天然石製成。
這小屋有一間廂房、廚房、茅房。唯一一間廂房是梅沁的閨房,窗外樹木青翠蔭涼,崖谷之中,早晚瀰漫著如煙霧般朦朧的清涼露氣,加上雕刻精緻古典清雅的窗欞,更是令人愉悅舒暢,恍然進入仙境一般。
這裡沒有洗浴室,但旁邊的山洞裡有個天然溫泉,四季熱氣蒸騰,梅沁每天都會泡一會兒溫泉舒展筋骨,甚是舒爽暢快。
這個地方,自從搬進來後,她便決定一輩子住在這裡不挪窩了。前些年有管事過來跟她提了好幾回,要給她搬個更好的地方,她一直不肯,直到如今,她已經在這兒住了十二年。
雜役的廂房不在這裡,天蒼峰上另有雜役集中居住的地方。像鐘點工一樣,清掃完雜務,如果伺候的親傳弟子沒事傳喚她們,她們便可自行回去修練,不得在親傳弟子的院子多作逗留,以免打擾他們靜修。
梅十三進了房間,剛放下古琴擺好,便聽見有人在敲門。
“師姐,今早張管事送來了月例,請您過目。”木門叩叩兩下,隨後傳來雜役女弟子紅芯的輕喚聲。對於雜役弟子與外門弟子來說,內門弟子全是師兄師姐,更別提眾峰主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