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架子卻還沒丟,大夥兒都覺得:不要說有“仙師”在這兒坐鎮,就是在場的四十八派掌門,隨便拎一個出來,那起碼也得享受“國師”級別以上的待遇。
“仙師,些許小事,何足掛齒?”青天真人介面,“若是仙師不願多見外人,待晚輩去與當今皇帝講明,不教他過來聒噪便是。”
“當今?還皇帝?”葉揚天好玄沒吐出一口血來。
“是啊,是啊,有事弟子服其勞,天下道門俱以仙師馬首是瞻,仙師又何來憂慮?只是不知仙師既已登仙班,卻又為何羈留凡間不去?若我等能為仙師效命,還請仙師儘管吩咐。”玄心門掌門天涵子語出驚人,這一問,綿裡藏針。
天涵子自然認得葉揚天正是那天晚上在雲山大酒店陡現“三頭六臂”的少年,“仙師”的身份不假。但是,為什麼好好一個大羅金仙放著天上不去,卻非要在“凡間”逗留?說不得,這其中一定有些古怪。事實上,在場的所有道士心中都有同樣的疑問,只是不敢真問出來罷了。
天涵子今年已經四百多歲,眼看飛昇無期而壽數將盡,這份焦急自不必提,和別人比起來,也就少了一些顧忌――要不是自知沒可能對付得了大羅金仙,天涵子說不定早就一把揪住葉揚天的脖領,要他把飛昇之秘交出來。
人都要死了,哪兒還在乎什麼神仙不神仙?
但葉揚天可不吃這一套。
從小耳濡目染的,葉揚天最不怕的就是笑裡藏刀勾心鬥角。剛才他還為了不知道怎麼收場著急,現在天涵子一來探他的海底,葉揚天反倒不在乎了。
“眾位,三百年來,天下修道之士雖多,卻無一人能得以飛昇,這是為何?”葉揚天故意把半文半白的句子說得不倫不類,他可是清楚得很:什麼都不用在乎,自己捏著這幫人的軟肋呢。
“仙師!”整個會議室裡就剩下倒吸涼氣的聲音了。
“天心難測,天意難違……”葉揚天微微一嘆,搖搖頭,“天機不可洩露……”
如果葉揚天不是大羅金仙,這會兒被亂劍分屍都是輕的――在場的這四百多位,哪一個是好欺負的?能讓人這麼耍著玩?敢!
偏偏葉揚天就是惹不得,大夥兒只有老老實實地聽著。不光老老實實,一個個的心裡還都挺高興:仙師上來就提到這件事,那就是他老人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換句話說……有希望!
天涵子的脖子伸得老長,望向葉揚天的目光熱切之極,卻也不敢再多問了。
“我嘛,年紀小,什麼也不懂,要是套句話說,那就是四個字:無德無能。跟眾位是沒法比的,就是那天碰見呂洞賓……啊,呂祖是不是?我不光不信,還差點兒把他老人家給送到瘋人院去。所以,從哪一頭算,飛昇啊,成仙啊,這種事情怎麼也不該落到我頭上。這個,我自己知道。”葉揚天的語氣輕鬆起來,“眾位儘可以不服氣啊,反正我也不在乎。”
會議室裡的道士們豎起耳朵聽著葉揚天的話,沒一個人敢大聲喘氣,但腦袋卻都搖得象是撥浪鼓――不管葉揚天成仙以前是幹什麼的,現在人家就是大羅金仙,還真沒人敢不服。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總不能隨便什麼人都能成仙吧?就看最近這三百年……啊,這個就先不提了。對了,前幾天我剛知道,好象我和青雲門還有點兒什麼關係?六十年前,我爺爺似乎就在青雲門,要是算算輩分,在座的該都是我的長輩……呃……這個也先不提了吧……有些事兒,還真不好說……哦,剛才這一位問的是我為什麼不迴天庭?咳,怎麼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商場之上,言多必失,葉揚天家學淵源,當然很明白這個道理,這幾句話有實有虛,卻語焉不詳,給人留出了足夠的想象空間――大家都順著葉揚天的話頭琢磨開了。
仙師說得沒錯啊,是隨便一個人就能成仙的嗎?要真是這麼著我們還混什麼啊?那仙師之所以能被呂祖度化為大羅金仙……不用說,仙師肯定大有來歷!至少也得是上界哪位星宿下凡吧?仙師說先不提最近三百年道門無人飛昇的事情,象是有什麼苦衷?咳,天機不可洩露嘛!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仙師還說他跟青雲門有淵源,又說什麼六十年前……六十年前青雲門不是出了一個葉龍來著?對,我當時就想,憑什麼葉龍有那麼大的本事?剛入門幾年就把整個青雲門攪得雞飛狗跳的?今天再看,可算明白了!合著仙師所在的這個葉家,跟天庭關係深厚啊!那仙師說輩分問題先放在一邊不提也就順理成章了――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跟上界的星宿論輩分大小?不過仙師這話說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