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又點了點頭,似是明白老者話中的意義,便說道:“我心裡明白,琴伯也不必說了。只是公子這一去,恐怕此生無緣,只希望這一曲雲中歌,能常伴公子左右,能在有用之時,成有用之事。”
“小姐心意至此,恐怕沒什麼遺憾了。”被稱作琴伯的老者嘆息道。
雲裳合上眼睛,長久的呼吸,而後她又睜開眼睛,如畫的眸上出現些許別樣的神色。她轉身回了湯府的宅邸中去,就如同每次一樣。
而頓了頓後,雲裳說:“我們這就回去,只不過不知道那人的修為到了何種地步。我惶恐連累琴伯。”
琴伯卻笑著說:“咱們出來時就是一起,怎麼回去卻不一同回去了?你這孩子向來有主意,如今卻也糊塗了。我們一同回去,也好有一個照料。”
雲裳聽琴伯這樣說,便笑了說:“多謝琴伯。”
說罷,雲裳便去把院子的門都一一鎖好了,像是主人出遠門一般。而到了自己常住的院子裡,那一直跟著雲裳的侍女轉眼也成了一架紙人,被藏在了櫃子裡。
雲裳與琴伯相視一笑,兩人身上皆是紅光一閃,而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只留下了悠揚的樂曲聲,在湯府的院落上空徘徊不絕。
關於這一年,塔斯羅裡留下了這樣的傳說。
說是湯府終於在湯祖之後出了一件人物,湯祖心中歡喜,便差樂童在此奏樂。這如同仙樂的聲音在湯宋羅家的上空繞樑不絕,徘徊了三日,方才漸漸地散去。
而等到音樂聲散去之後,湯宋羅等人也到達了他們的目的地,白翼城。
這一年,終於發生了一件大事。
225。見面禮(下)
幾天之後,唐嘉一行人到達了白翼城。
白翼城巍峨的城門上張掛著水藍色的橫幅,使得整座城看起來熱鬧非凡,又透露著仙氣蓬勃的感覺。
杜月站在白翼城的門口,她仰起頭來看著這座高聳的城,突然捂住了胸口。
“小月,你怎麼了?”細心的阿唐發現了杜月的不尋常,連忙來詢問。
杜月抿了抿唇,輕輕地搖了搖頭,說:“沒什麼,只是感覺這裡好痛。”
唐嘉眯著眼睛看了一眼這個女孩,笑著說:“我們快進城去吧,到了城裡找個地方,你也好休息。”
杜月深深地看了唐嘉一眼,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靜靜的點了點頭。
倒是湯宋羅信步走來,說:“這裡面也有我的商家分號,我們去哪裡落腳,也方便些。”
這算是帶著湯宋羅出門的一大好處了,蹭吃蹭喝蹭住全方位立體化,完全不必操心。
幾個人順順利利的進入了白翼城,這個時候的白翼城尚且不嚴密,因而是一個一等一的開放大城市。
而今天的白翼城卻格外的熱鬧,人人看起來都喜氣洋洋的,甚至穿上了正裝,讓整個城市看起來朝氣蓬勃的。
阿唐從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因而探頭探腦的看,對一切都新鮮到不行。他是生長在邊壤的男孩,又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因此有太多沒見過的東西,倒是正常。
可杜月卻越走越虛弱。
她的整張臉都蒼白起來,豆大的汗水順著她的臉頰往下落。杜月雖然沒有抱怨什麼,可她整個人看起來已經是非常不好的了,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幾個人不得不停下腳步來,唐嘉低聲說:“怎麼這麼厲害?難道又有了什麼變故?”
湯宋羅將杜月整個人抱起來,又搭了搭她的脈,搖頭說:“不是。估計是她的身子太虛了,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阿唐聽不懂他們幾個人在說什麼,可他卻明白了,杜月的身上發生了奇怪的事情,而這兩個人知道原因。
阿唐的心裡有些憤怒,他感覺到自己的人生就好像是一個圈套。從碰見唐嘉的那一刻開始,從找到杜月的那一刻開始,生命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圈套,讓他無處可逃。
“小月究竟怎麼了?”阿唐問道。
他的聲音聽起來還是那樣的敦厚,可聲音裡摻雜了些許憤怒。
唐嘉淡淡的嘆了口氣說:“我還記得,是從什麼地方,找到的小月麼?”
阿唐點了點頭,這是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的事情。
於是唐嘉又嘆氣說:“杜月是從海上來的,而白翼城在莫扎克大陸的中心,這裡的磁場會對她造成困擾,才會變成這樣。只要習慣了就可以了。”
“為什麼我不會?”阿唐質疑說。
“